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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安和面色不变:“那不然呢?”
胡礼亭垂下眼皮,忽的转了话题:“不知阁下师承何人?”卢安和没有答话,胡礼亭继续道,“能保尸身不腐,又能- cao -纵行尸,想必是出自湘西一带?”
卢安和闻言声音冷了下来,脸上笑容却依旧,好像是僵在脸上的一副面具:“你说谁是行尸?”
胡礼亭漫不经心道:“没说你,只是一开始是这么觉得罢了,见过面才发现,不过就是个夺舍的。”他嗤笑一声,“成日躲在那层死人皮下面,也不嫌挤。”
卢安和脸也冷了下来,怒道:“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不过人就发火。”薛晓焰忽然插嘴,“你一对二怎么还这么拽!”
胡礼亭闻言没忍住笑了出来,卢安和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愤怒,随后立刻换成了一副- yin -冷的笑容:“年轻就是好,无知无畏。”
“嫉妒我们的年纪你就直说。”胡礼亭在一旁悠悠地补了一刀。
卢安和没再答腔,- yin -着脸死死地盯着胡礼亭,胡礼亭泰然地承受着恶意的视线,拿起手机看起来,一股莫名的尴尬在空气中弥漫了起来。
胡礼亭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偶尔停下来细看两眼,似乎是在看资料的样子,薛晓焰也探头过去,才看了两眼。胡礼亭却把手机收起来了。他伸手在胡礼亭腰上掐了一把:“我还没看呢!”
胡礼亭低声道:“一会回去给你看。”
薛晓焰还想再说点什么,胡礼亭却忽的将脸转向卢安和,不咸不淡道:“我奉劝你还是别这么做,不然反噬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薛晓焰疑惑地看向胡礼亭,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素鸳什么时候已经从他手上下来,绕在自己脚边像一个守护的圆。
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行,在胡礼亭开口后更加蠢蠢欲动起来。
胡礼亭啧了一声:“你是死了一年多,脑子没动出毛病了吗?杜锐宏。”
在胡礼亭说出杜锐宏的三个字时,卢安和----或者说杜锐宏死气沉沉的脸- yin -了下来,冷得像要结冰,眼底布满- yin -鸷,四周的声音也像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忽的停了下来,但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那声音便更加疯狂地躁动起来。
薛晓焰看着时不时暴露在灯光下的黑影,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主要是太恶心了,发出那些声音的竟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的虫子。
胡礼亭蹙起眉,掐起手决低喝:“呼电召雷,魍魎灭形,敢有干试,风火无停,急急如律令!”
随即一道雷落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雷光将杜锐宏的脸刷得惨白,也将地上劈出一片焦黑,虫子的尸体冒起乌烟,掺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胡礼亭手握成拳抵住鼻子,轻轻咳了两声,皱着眉一副身中剧毒的样子,嘴上却没停下来。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雷声不减,反有增长之势,响雷一道接着一道落在地上,雷光将四周照亮,一时间公园仿佛提前迎来了白昼。
随着轰鸣的雷声,杜锐宏的脸渐渐扭曲起来,痛苦之色显露无疑,口中发出痛苦的低吼。像是响应他的痛苦一般,虫子如潮水般疯狂涌向胡礼亭,却都在靠近之前便被劈得焦糊。偶尔有一些漏网之鱼,全被素鸳探着头一口吃掉了。
不过短短的数分钟,虫子已经消失了大半,随着雷声逐渐息下来,公园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胡礼亭拳抵着鼻子一副随时要撅过去的模样,薛晓焰看得好笑,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在他鼻子上跟耳朵上点了一下,又指了指自己。胡礼亭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旋即又恍然地点了点头,掐了个决,在自己跟薛晓焰的鼻子上各点了一下,又等了一会,才慢慢放下了手。
虽然味道还在,却没有那么强烈了,然而胡礼亭还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如果有得选他是真的不想跨过这片焦黑的地狱。
杜锐宏跪在地上,脸因为痛苦扭曲得有些狰狞,他恶狠狠地瞪着胡礼亭,手指用力地抓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胡礼亭从口袋里翻出来一张黄符,带着最后的希望问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一程。”
杜锐宏没说话,依旧是一副凶狠的模样,胡礼亭见状流露出一脸的悲切,咬着牙直接往前走,脚一落地就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听得薛晓焰也跟着起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