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吓愣了,捂住嘴不敢再言语。陈大人虽发了狠,但她不怨他,这种事情她怎么着都是甘之如饴。可她心中却有一种感觉,觉得陈大人是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替代。
姜冬梳洗完毕,披着大红猩猩毡的披风站在陈平湖书房外面,她也不是非要来听屋内激情。只是陈大人叫人吩咐她过来,她不敢不来。
暧昧的声音终于停歇,陈平湖衣冠楚楚地推开门,看见一袭红衣站在拂晓冷风中的她,看见她嘴角似笑非笑的意味,他没有得到预想的畅意快感,心中反而越来越失落。
姜冬咳了一声,盈盈施了个万福,“大人想必劳累了,不如稍作休息再送民女去京兆府,民女不急的。”
陈平湖脸上阴云密布,“本官什么时候送你去,不必你来提醒,更不必你来安排。”
他走到姜冬近前,看见她额头上被砸伤的地方贴了一片花黄,清澈之中自有一股妩媚,是为清媚。他心间被强行压制的某种炙热重新窜上来,他紧紧握住拳头,“去屋内,写下你对胭脂之事的辩解。”
姜冬“哦”了一声,乖乖从他身旁溜过去,跑到屋内找笔墨纸砚。在门口与那名侍妾擦身而过时,姜冬眼色微恙,这侍妾她认识,是那日在中书令府门外面遇见的那名从轿子里走下的美妇。
原来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内里却是如此卑微。
她瞥见锦瑟破烂的衣裙,心中惶惶,脑补了适才一番惊天动地的激情。
不敢多想,收敛心绪,进屋研好了墨,摆好了纸,对陈大人厚着脸皮道:“大人,民女的字上不了台面,恳请借大人的墨宝一用。”
陈平湖摆着一张高冷脸,拿起她呈上来的细毫笔。
姜冬款款道:“还请大人帮我写,此事疑点有三。其一,紫河车虽是催情之物,却不能迷人心智,柳小姐与家丁之事,尚且不能定为胭脂之祸。其二,紫河车与三枝九叶草需一定剂量才能对人产生催情的作用,一管小小胭脂,就算真的沾染了这些东西,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其三,紫河车价格昂贵且不宜得,据说一个紫河车价值百两,民女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姜冬说完,见陈平湖脸色有些难看,她厚颜笑道:“还请大人帮我组织一下行文。”
陈平湖冷冷道:“你怎知那些污秽东西的功效价格?”
姜冬表情真挚,“回大人,这些都是民女请教谢堂燕才知道的。”谢公子担待些啊,这个锅只能你来背。
陈平湖皱了皱眉,“以后再敢跟这些人牵扯,看我饶不饶你!”
姜冬“嗯”了一声,老老实实道:“民女也不想跟这些人牵扯,是郡主娘娘想让民女牵扯。”
陈平湖哼了一声,“你不惹事,她如何害你?”说着写下姜冬的辩诉,令家奴驾车,带她去了京兆府。
马车内,陈平湖亲自给姜冬戴上披风后的帽子,遮住她大半张脸,还不忘冷声训斥:“身为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姜冬习惯了这位直男的指手划脚,不以为意,一心想着待会如何申辩,在心里默默打着草稿。
到了京兆府尹衙门,陈平湖坐在车内,对姜冬道:“你去便是,我已经让人将你的辩诉交给京兆府,待会主官问你什么,你只需如实回答。”
姜冬知道大佬都不好轻易现身,她也没指望陈平湖会出面帮自己解决。跳下马车,迎面看见京兆府门前石狮子旁站着一袭白衣。
宋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