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关于下元节的事宜,我甚觉无趣,便又开始抄起经文来,这法华经一共七卷二十八品,今日想要抄写完成恐怕是要到上半夜了,不过也罢,反正在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的时代,练字抄经文是最能消磨时间且又能静心的事情了。
才不过片刻,耳中却是隐隐听到太后提到了我的名字,我还未回神细细去听,安景凉却已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忙放下手中的毛笔,朝了他服身道:“臣妾参见陛下。”
低垂的眉头紧皱,我原本以为躲在屏风后头他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我的,只是未曾想,太后那样的心思,又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不觉有些无奈,终究最后的一丝清净也被打乱了。
“起来吧。”他边说边绕至桌前,伸手取过我刚写的经文,细细端详了片刻后,才道:“果真是一手好字,蚕头燕尾,一波三折,笔锋细腻,行书流畅,端庄中亦带着几分洒脱,倒是同你的性格有些许相像,果然字如其人。”
我也不知他是真夸我还是假夸我,只得低了头应道:“让陛下取笑了。”
“朕哪里有取笑你了,朕倒是从未见过你写字,原还以为你不识字呢,如今看来倒是朕小瞧你了,这法华经乃开权显实的圆融教法,经中之王,你可也有读过?”
我回道:“臣妾闲来也有读经书的习惯,只是法华经乃大乘经典,从前并未看过,今日能得太后娘娘应允,在此抄习法华经文,倒也可一并参读一番。”
“像你这般年纪的女子能静下心来诵读经文,当真是不容易。”安景凉微微顿了顿,又道,“既然你有此诚心,那便好好替太后抄录吧。”
他放下手中的经卷,侧了身子,往屏风外侧走去,待得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于我的视线,我才舒了一口气。
那边几人又说了一番话,便听闻楚世吟陪着安景凉一道离去了。
屏风外,贤贵妃与太后又说了几句,只因声音过小,我也听不清她们说了些什么,不过片刻,贤贵妃亦是离去了。
太后身边的宫人传话说是太后有些乏了,先去里间躺会,待我抄录好后,再着人禀报,我自是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得全部抄录完后,却是已经戌时三刻,这才发觉有些饥肠辘辘,将经文交给了太后便是退了出来。
“美人今日累了一个下午,赶紧回去好好歇息吧。”雯心边扶了我出去边心疼道。
“无碍,不也正好打发时间吗?”我朝她笑了笑,其实除了手酸疼一点以外,当真是没有其他的副作用,这样子的话,也就不会觉得时间走的慢了。
“美人你啊……”雯心刚想回话,却见青烟正焦急的在殿门口徘徊,我同雯心面面相觑,忙着上前问道:“青烟你怎么在这?”
“小姐你可出来了,赶紧回殿吧……”青烟说着又瞧了瞧周遭,压低了声音接到,“陛下正在殿中呢。”
我一惊,他不是下午跟着楚世吟回了凤凰殿吗?怎么如今这个时候会在我殿中?
“陛下何时来的?”急急的带着她们两个回去,我边走边朝了青烟问道。
“陛下申时三刻就到了……”
“什么?”我脚步一滞,“那如何你现在才来?”
青烟跟上我的步子,急急回道:“奴婢其实早就来了,只是不敢进来,因为陛下说小姐正在太后殿中抄习经文,让我们不要去通知小姐,陛下他等着便好,故而奴婢才一直等到现在。”
我心中的疑问更大了,安景凉,你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紧赶慢赶终是回到了殿中,果然远远的就瞧见安景凉坐在大殿上,正一丝不苟的在看着书卷。
“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上前行了礼,他方才回了神,放下手中的书卷,亲自扶了我起身,又拉了我的手往软垫上坐去。
“陛下明知臣妾在太后宫中抄录经文,那又为何要等着臣妾呢?”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拉过我的手,微微替我轻揉着,也不回答我的话,只道:“写了一天了,手酸了吧,朕明日着人给你送瓶药酒来,以后若是写字写的手疼,一擦便好。”
他的温柔是我不曾见过的,不是前几日还因为我的冷淡而远离了我吗?怎么今日……难道只是因为在太后殿中看到我抄录经文吗?这,貌似说不过去。
我不知他的心思,却也不敢胡乱揣测,只能顺着他的话道:“臣妾谢陛下关心,臣妾劳陛下等了那么久,当真过意不去。如今天色已晚,臣妾还是服侍陛下歇息吧。”
他点头应了,“也好,你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