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一路去了偏僻的福熙殿,她原以为雯心是有什么好玩的偷偷躲了她自个去玩,便是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才至殿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后殿中出来,青烟瞧了一眼就赶紧躲在了一旁的大理石柱子后方,她本未瞧见那人是谁,直到雯心开口请了安,她才知道对方竟是卧病在床的贤贵妃。
“雯心去见贤贵妃做什么?便是去见她又何必约在福熙殿呢?”我不觉皱眉,看来雯心还瞒了我很多事。
青烟应道:“奴婢只听到贤贵妃说起之前的事情,她问雯心可有找到什么证物没有,奴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后来才想起娘娘离宫后,雯心有好多日满屋子的收拾,也不知她在忙什么,奴婢问了,她就说闲的无事,打理打理娘娘的寝殿,若是娘娘突然回来也不会觉得不妥,奴婢想着她本来也是随身服侍娘娘的,既然她有那个心奴婢也就随她了,后来方知她竟是在替贤贵妃做事,想要找……找娘娘和淮南王之间暗中联系的物件。”
青烟说到后头有些难以启齿,她偷偷拿眼看我,我也不同她解释什么,只道:“后来呢,还说了什么?”
青烟收回眼神,低了头又接了下去,“后来,后来又说娘娘去梅园的事情,贤贵妃警告雯心,上次的皮肉之苦不过只是刚刚开始,若是雯心再不好好做事,她便不留她了……”
原来当真是贤贵妃做的,那散播谣言的事情难道也是她吗?而司马茹不过是被她利用了而已?可是她又如何会知道我和安景尘早就熟识的事呢?我细细回想起来,在宫中我只私下见过安景尘两次,一次有温念裳在外看守,一次便是元宵那日,偷听的侍婢还被安景尘一剑封喉,到底,贤贵妃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后来,她们又说了什么奴婢听不太清,才想要上前听得清楚些,却被她们发现了,好在……好在温美人及时救了奴婢,可是虽然如此,奴婢还是觉得温美人不是个善类,她就算不是同贤贵妃一伙的,必也没安什么好心,娘娘以后一定要避开了她们才好,这些人都隐藏的太深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奴婢现在看到雯心,都觉得心有余悸。”
青烟的声音有些微颤,显然她是终于明白了这深宫的黑暗,就好像一张素洁的白纸却平白沾上了几滴黑墨,那些不光彩的勾当和隐藏在友好面容之下的尔虞我诈,如同这几滴黑墨一样瞬间蔓延开来,来不及防备来不及回避,只能任由着它将一纸素洁全部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