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第三只眼,整个人气质,神态截然不同了。
一只狭长的、眼瞳深处似有猩红血光与幽邃魔焰交织翻涌的第三只眼,猛然显现。这竖眼的睁开,再无之前的自然平和,反而带着一种撕裂平静的暴戾。
他的左眼,神光暴涨。那光芒纯粹、冰冷、至高无上,如同九天神只垂视凡尘蝼蚁,带着一种剥离了所有情感的、绝对的漠然神性。′d,a~w+e/n¢x?u/e¨b/o`o!k-._c·o′m*目光所及,万物仿佛都成了冰冷的法则线条,秩序井然,却也死寂沉沉。这是俯瞰众生的造物主之眼,无情无欲。
而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他的右眼。那眼底深处,仿佛有压抑了亿万年的疯狂魔性终于挣脱了枷锁。原本深邃的眸光被一种肆意、顽劣、近乎癫狂的幽光所取代。
眼波流转间,充满了对规则的不屑,对秩序的嘲弄,带着一种要将一切都拖入混乱漩涡的毁灭冲动。那眼神邪异、跳脱,仿佛世间万物皆是他掌中的玩物,可以随意揉捏、颠覆、甚至碾碎取乐。
嘴角,不再是淡然,而是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一个极其邪魅、充满恶意与玩味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颠覆常理的疯狂之举。
眉心那只竖立的魔眼,此刻更是魔焰滔天。猩红的血光与幽暗的魔焰在其中疯狂翻涌、旋转,如同一个微缩的毁灭风暴。
它的眼神不再是平静包容,而是充满了赤裸裸的破坏欲与癫狂的兴奋。目光扫过之处,空间仿佛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法则的线条被无形的魔爪肆意拨弄、扭曲。
这只眼,就是混乱与毁灭的具象化,是魔性最肆无忌惮的宣泄口。神性高踞九天,漠然无情;魔性深潜九幽,疯狂肆虐。
这两股极端的力量在秦牧体内激烈冲撞、撕扯。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并非恐惧,而是力量激荡到极致的外显。那清秀的少年面庞,此刻一半笼罩在冰冷神性的辉光下,线条绷紧,如同玉石雕像般坚硬;另一半却被疯狂的魔性阴影笼罩,肌肉微微抽动,邪魅的笑容不断扩大,透着令人心悸的狰狞。
然而,就在这神魔之力即将彻底撕裂平衡,将他推向极端毁灭或绝对冰冷的边缘时——
那眉心疯狂旋转的竖眼深处,最核心的一点,一丝属于“秦牧”的、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本真灵光,如同狂涛中的孤舟,顽强地闪烁了一下。
正是这一点灵光,如同定海神针。
左眼那冰冷到极致的神性漠然,微微一滞,仿佛被注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人性”的困惑。
右眼那肆意奔流的疯狂魔焰,也如同被无形的缰绳勒住,那邪魅狰狞的笑容定格,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属于少年人的、近乎顽皮的狡黠,疯狂中竟透出几分孩童般纯粹的恶作剧意味。
眉心竖眼的狂暴魔焰风暴,也在那点灵光的映照下,旋转的速度似乎慢了一瞬,猩红与幽暗的漩涡深处,似乎映照出他赤足踏云台的平凡身影,以及那双洗得发白的布鞋。
神性依旧高远,魔性依旧疯狂,但此刻,却被一股更原始、更坚韧的“人性”所调和、所包容。
他依旧是那个少年,身形未变,粗布依旧。
但他的气质,已然在瞬息万变。
上一刻还如同灭世的魔神,邪气滔天;下一刻,那邪魅的嘴角又勾起一丝带着少年顽劣的、近乎无辜的弧度;左眼的神性光辉下,也似乎沉淀了一丝对“存在”本身的、属于人的思索。
疯狂与漠然交织,顽劣与神性并存,毁灭的冲动下潜藏着对“有趣”的纯粹追求——这便是此刻的秦牧。
神性为骨,撑起宇宙框架;魔性为血,奔涌着颠覆与狂想;而人性,则是那根看似脆弱、却贯穿始终、让神魔共舞而不至于彻底崩坏的灵性之弦。
若是以前说秦牧如魔似神,那只不过是一句用夸张手段的形容,但是如今来说,却已经不是夸张了,因为,作为此界道果之下,倒数第三个境界,仅次于天庭和帝座的凌霄境,秦牧哪怕是在神魔之中也称得上强者了。
一身气势爆发,也确实称得上惊天动地。
“看来掌控力还是少了一点,但是,勉强够格了。”江玄接着说道:“接下来便是继续突破了。”
“继续突破?”稳定了人性的秦牧又是一愣,融合了自己的神性和魔性之后,秦牧自然知道了很多东西,至少在修行境界上的事已经没什么阻碍了。
他体内本来蕴含的直达凌霄境界的力量已经不凡了,结果,他师父居然说他还能继续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