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记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歪了歪头，将浓重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发间。

紫柒抚了抚他的下巴，无声地安慰着，“我知道你怕我难过，可是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现在还好好地站在你的身边，不是吗？”

幽夜看着两人的互动，嫉妒的心再次将他的双眼烧的血红，他道：“那年在仙外岛，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从未后悔过。柒柒，只要你现在答应我跟我一起回幽冥府，答应做我的正妃，我即刻便撤兵回冥界。我发誓，从此，绝不再来犯仙界半分。”

紫柒还来不及表态，只见耳边响起一声如洪钟一般的嘶鸣之声，“你休想。”

紫柒长吁了一口气，边揉着耳朵边道：“你看，有人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她有些无辜地冲着那幽夜眨眨眼，又道：“幽少主，你若真觉得当年在仙外岛对我不起，那今日，能不能打个商量？”

那幽夜唇角扬起邪魅一笑，问道：“商量什么？”

紫柒缓缓道：“既然你举兵来犯南海是为了情债，那这笔账就由我们三人算一算罢了，不要沾染这么多不相干的人。”

幽夜瞧了瞧犹在混战之中的妖妖鬼鬼，又看了看紫柒身后的三位上仙，心中登时有了计较。说实在话，那凤帝和镇元大仙法力高强，若他们同时出手，他心中也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好，就我们三个人。”幽夜点了点头，长臂一挥道：“十殿阎罗听令，立即停战，带领着妖兵鬼将退出南海。”

敖顺闻言，看了紫柒一言，亦长声喊道：“南海众仙灵听令，立刻休战。”

战休矣！

那些方才还在拼命厮杀的仙、灵、妖、鬼，此刻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他们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将领，看着身边或伤或残的同伴，任凭赤红的海水染红他们的衣衫，却难以抚平他们灵魂深处的伤痛。

他们的命，不过是双方首领为了维护自己私欲的工具。无论是仙是鬼，他们唯独，不是自己。

“还不快快退下！”

随着少女的娇喝，他们方才找回了心智，纷纷连滚带爬地退离弑杀的战场，逃离那一片用血染成的赤红。

无论是仙是鬼，他们终究，想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