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白柳青今早得了蓝乔的命令,去了那掌刑堂。
孟扶摇一听就明白了意思,蓝乔必定是知道云逸被关在掌刑堂,已然知道先前跟他比试的云逸是人假冒的。
他想暗中寻访这件事,最好是能够把假冒的人给找出来,抓起来,问出银月花的下落,那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她和郑源果真就在掌刑堂外面截胡了白柳青,两个人一点儿也不含糊,一个闷棍下去,套上麻袋,背上人,便跑到了玉雪峰的后山上。
后山人迹罕至,最是适合审问犯人了。
孟扶摇将人给放了出来,一盆冷水下去,立马便醒了过来。
白柳青睁开双眼,本是迷惑不解的,看到郑源,吓了一大跳,连连往后摔了几下,惊恐地说道:“别找我,别找我,我没有杀人!”
孟扶摇见他不太清醒的样子,疑惑地引诱道:“你杀了谁?”
“我,我没有杀人!”白柳青激烈地反驳道,往后退了半步,撞到后面的松针树干上,认出这一片松针树林,他跳了起来,慌忙地躲避,也不知道在躲些什么,好似随便踩在地上都会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似的。
孟扶摇一把领着他的后领,把他给拽了过来,“白柳青,丁凝师妹的命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我杀的,她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郑源双目猩红,按住白柳青的双肩,怒冲冲地质问道。
白柳青的一系列反应,几乎已经证实了这个简单的结论。
郑源却好像是不愿意相信一般,拉着那白柳青,硬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在哪里,她还没有死对不对?”
“郑大哥,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问吧。”这般的情形,孟扶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这样的痛苦,难以承受。
郑源的发丝凌乱,一缕长发遮住了他的眼角,一抹黑色的阴影藏在他的眼底,如同压抑了许久的怒火。
白柳青平日里是欺软怕硬的主,什么扯皮的话没有说过?
此时就像是漏气的球,全然瘪了下去,只是一味地不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孟扶摇四下一顾,只觉得此地尤为熟悉,她想起那一日,自己重伤经过此处,不得已在此调息修行,那晚,似乎听见了两个人在这里埋东西。
她皱起了眉头,一眼扫过白柳青的脚,那双黑色云履总是十分不安地落在地上,焦急地翘起来,好似要逃离这里。
孟扶摇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来,脑中闪过什么,好似只要努把力,就能抓住那条关键的信息。
她皱眉,观察着白柳青的言行。
郑源则是上了手,别看他平日里老实巴交,好似除了修炼,什么也不干,但真的打起人来,倒也凶悍,一顿老拳打下去,白柳青的脸青紫了一大块,就连牙齿,都被打下来好几颗。
白柳青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满嘴都是被打出来的血迹。
他缩在那里,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一会儿撑在地上,一会儿又不安地收了回来。
孟扶摇灵光一闪,忽地惊问道:“那天晚上是你跟刘明是不是?你跟刘明在这里埋了什么?”
经过孟扶摇的提醒,郑源瞬间恍然大悟,即刻用脚踢掉了大量的松针枯叶,发了疯一样地四处寻找。
白柳青面色惨白,双目无神,从头到尾都像是在梦游一般,不曾真的清醒地找到自己的意识。
孟扶摇用剑指着白柳青,那双眼睛,清冷地看着他,只问他:“埋在了哪里?”
白柳青捂着脸,不住地摇头,目光之中满是无辜,像只不知情的小白兔。
耳畔是乌鸦的叫声,一下下地盘旋着,在白柳青说完那句之后,两只乌鸦忽的振翅飞了起来,扑簌簌地,惊起了一阵树底的微风。
郑源大声喊道:“这里,这里的地被新翻开过。”
他的表情,既激动又害怕,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用手去一点点地拨开上面覆盖的松针枯叶,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扒开那新挖过的泥土。
郑源把那一抔泥土捧在手心里面,不忍地看着地上的新土,又是低声地抽泣起来,他如同看向神明一般看向那土地,敬畏地下不去手。
孟扶摇早已经飞奔过来,半蹲下来,用手指挑了一点儿泥土,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拍了拍郑源的肩膀安慰道:“郑大哥,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先不必太过于伤心了。”
她的表情却并没有因为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