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震雷杵不会是假的吧。”
震雷帮帮主暴跳如雷,“怎么可能?我们震雷帮一向是收钱办事,从没有收了钱,办不了事的道理,你等着,我今日一定给你把这阵法给破了。”
一番激将,倒是真把那震雷帮帮主的脾气都给激了出来,然后又是一番天崩地裂的震颤。
护山大阵看似岿然不动,星云台之内却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天河殿中,正是哀声遍地,就连那平日里最是稳重的大师兄郑源也双眼通红,跪在丘掌门的目前,苦苦哀求道:“师父,您别再一个人顶着了,让弟子们共同承受吧,就算是那衡雪阁的人要将阵法破了,要进来大开杀戒,弟子们也不是废物,有自保的能力,您别再一个人扛着了,您受不住的,那可是震雷杵啊。”
“师尊,弟子们不怕死,弟子们愿意承受这一切,师尊,您快些停下来吧。”
深处阵法之中的丘掌门,一瞬之间像是老了十来岁,原本只是半白的头发,现如今已经是全白的了,脸上的沟壑像是叫人连夜里有犁了一遍,深深的,布满了整张面容。
他无力抬眸,嘴唇颤颤巍巍,却已经说不出一番完整的话来。
以他为中心,此时正建立着一套完备的法阵,那法阵是以牺牲丘掌门全部的修为和精神力,来加固着护山大阵。
护山大阵之所以能够完好无损,是因为那些被加在护山大阵之上的伤痕,都一一被他一人承受了。
身处于阵中心的老者,没经历一次雷击,身子便痛苦地扭曲,痉挛,好一会儿之后,才能平静下来,然后经受第二次,第三次……
他的身体越来越残破,那仅存的一口气,如游丝一般飘着。
那可是众人尊敬的师长,是当初以一己之力创下这个门派的人啊。
众位弟子们哪里看得下去,纷纷催泪,跪下求着掌门收手。
但那阵法之中的人,早已经是行将就木,一丝的生命气息也没有了。
这里唯一的主心骨,便只剩下三长老了,三长老站在台上,一脸的视死如归,他没有像弟子们一样哭泣,他隐忍的表情之中,深藏着更为坚韧的智慧和赴死的勇气。
他大声道:“这是我们星云台的生死存亡之际,你们都是星云台的一部分,你们记住,职位越高,责任越大。在这里,我和掌门便是你们的支柱,天塌下来了,由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顶着,我们顶不下去了,死了,日后的路就由你们自己顶,你们自己走,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你们的命运。”
外面的雷声依然没有断绝,一下更甚一下的雷声的纷纷落下。
三长老长谈一口气,拍了拍郑源的肩膀说道:“你二师叔还在邺城,等她给天星观做好了法阵便回来了,你且同她说,老姐姐,我先去了。日后,这星云台便托付她了。还有你,日后要更努力学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