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不敢做这么大的阵仗,也就是帝王才有资格有财力,让整个村子的人为他守陵……”,当时她还问父亲什么是龙脉,父亲告诉她,龙脉就是山脉,连绵起伏,源远流长,走势优美且有活水绕山脚环绕为最佳,如果从科学角度去分析,其实是远古的人们为了找到宜居之所而总结出来的经验……如今这么看来,在县文化馆看到的说明文字中,第二种的可能性最大了。她心下暗忖,片刻后扭头看看男朋友:“你懂风水吗?”
陈凯泽呃了一声摇摇头:“我哪儿懂这些,很小就去了国外,对于传统文化了解并不太多。”
司南也不想多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拍拍他肩膀:“走吧。”
车子朝着村落继续开,十多分钟后就到了目的地,俩人把车子停在村口,朝里面步行而去,村子里非常安静,大白天也不见有什么人,也有些破败,青苔爬满石阶,锁片锈迹斑斑,墙头衰草丛生。很多门上都挂着锁,从颜色和形状看上去,怕是主人很久没回来了。
俩人直直走到了村中间的阴阳鱼水池那里,看池边有三个老年妇女,一个洗菜,两个洗衣;两个老头坐在石桌两边下象棋。广场边上放着几个硕大的竹簸箩,里面摊晾着不认识的作物。除此外,只有鸟鸣啾啾,和风煦煦,时间到了这里一下就变得步履蹒跚慢了起来,就连水流的速度,都格外轻缓,让这俩外来者有一种时光倒流,穿越的幻觉。
大家也显然注意到了陌生的闯入者,他们站在那里茫然无措,和这里格格不入,是那么的无礼和生硬,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用目光询问二人的来意。
☆、第172章 套近乎
司南面带人畜无害的微笑,和众人逐个对视一番,电光火石之间心下有了计较,她示意陈凯泽原地等她,然后径直走向一位体态放松,眼神柔和,面圆唇厚的老年妇女,乖巧的打招呼:“阿孃,您好。请问这是司家村吗?”——按年龄来说,司南喊她奶奶都绰绰有余,但哪个女人不喜欢减龄呢,果然司南话音刚落,这位妇女就忍俊不禁的露出了笑容,努力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回答道:“小囡,是唻。”
司南凑上前去蹲下来,跟几位老阿孃聊了起来。
“阿孃,我姓司,是咱这里的后人。这次受父亲之托,回来看看故乡的。”
此话一出,几位老太太都惊叹起来,七嘴八舌的:“哦唷,很少有年轻人回来看的。”
“是咧,老的都死了,年轻的都走了,不要回来的。”
“村子里呒得人噢。”
“你晓得这里的谁?”
司南挠挠头:“我太爷爷叫司厚初。别的人就不知道了。我父亲也是很小就离开了这里,他也只记得太爷爷的名字。”
“噢,他哦,听过的。司家大少爷嘛,考了功名就返家乡来,都呒要做官的。”这半方言的普通话,司南倒是听得懂。于是她又问:“还有房子在这里吗?我想拍几张照片的。”
“屋子?哈哈哈哈……”几个老太太一齐笑起来,让司南如坠迷雾。
“这里都是,你说的哪一间?”司南最开始打招呼的那位阿孃如此反问。
司南一边想,一边努力描述童年时来过的那间房子:“房子很大很大,房梁很高,没有大门的……一眼能看到院子里,院子中间有鱼塘中间有座假山……门口竖着影壁,影壁上用花砖组成的图案,图案嘛,前面是咱村子的模样,后面是八仙过海……”
“哦哦哦,晓得啦。”年龄最大的那位婆婆开了口,她指指司南的后边:“那扇最大的门。”司南闻言回头看,果然有一座宅子比别的都气派,她转回头问老婆婆:“里面还有人住吗?”
“他咯,司老大,一直住在老宅屋,儿孙接也不肯走去,说是要听先人的话,留在这里。”老婆婆又指向下象棋的老头之一,蓝布衫黑裤子,脚踩布鞋,手持白铜水烟锅子,须发皆白,此时正在跟对面的老头起了争执。
司南朝着老婆婆咧嘴一笑表示感谢,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孃孃,这两天有没有别的人来到这里呀?两个男的,跟我一样,讲北方话。我有两个朋友也说要来玩的,但跟我们不是一路,不知道他们来了没有。”
“昨天下午来了两个,四处转一圈就走咯。”
“清晨起还看到呢。还是四处走走。”
司南点点头:“哦,那应该是他们。他们住哪里,孃孃知道吗?”
三个老太太摇头,其中一个又说道:“镇上有旅馆,村里呒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