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恢复了光明。但是那双眼睛幽深得惑人,似乎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当煌无影要细看的时候,朱三公子连忙别过头。
随即,朱三公子淡淡笑道: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的那本书么?《山气密鉴》。”
煌无影点头:没错,是它把我带到这里。”
那是父亲从郁山里带出去的,也许注定会把你引进来,还有’他‘。”朱三公子意指暗中追踪的污泥”。
说到这里,朱三公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是该把一切做个了解的时候,朱家已经等得太久了。拿上这把伞,一直往前走就是祠堂了。”着拾起雨伞,送到煌无影的手中。
多谢。”煌无影接过雨伞,但是朱三公子并没有放手,反倒含笑看着他:你杀了武总管?”
是。”煌无影直言不讳。
没有外人能杀得了朱家的人,也许遇到你真是他的缘分——那我能拜托一件事么?”朱三公子轻轻道,你能不能也杀了我?”
我和你没有仇恨,我也并非想要你的命。为什么要夺取你的生命?”煌无影接过雨伞,并没有应允。
朱三公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和寂寞:我于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了牵挂,我所牵挂的人都先我而去。”
那你为什么不活下去,也许会遇到新的牵挂。”煌无影道。
我对那人执念太深,也充满了欲望,得不到他,心生难安。何况我这双眼睛,也不可以带到外面去。”朱三公子抚摸下自己的额头,凄然一笑:我也许了愿,无时无刻都能看见他,但是这样看得见摸不到的愿望,让我更加痛苦。”
你也念着煌无瑕?”煌无影道,他已经猜到,煌无瑕的魅力丝毫不亚于这座郁山。
朱三公子并不答话,算是默认。
我不知道你能看见什么,但是从郁山带出去的东西,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煌无影道。
正是,我知道,但是我还是禁不住诱惑,我许了愿,但是我也深深地清楚后果,每个从郁山出去的人,都必将引起血雨腥风。所以希望你能杀了我,让我清净,让世间也少一分灾厄。”朱三公子苦笑了一下:动手吧!一剑斩断一的头颅!”
煌无影于是取出魔剑,放在朱三公子的脖子上。朱三公子闭上眼睛,颤抖了一下,忽然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凄怆起来,幽幽道:当初莲师父做选择的时候,我宁愿他选中不是他,是你,我多希望你能代替他去死,我多希望他还能活着!为什么,要杀了他?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个人么?你知道……
……”他语气激动,猛然睁开的眼睛也充满了怨毒,显而易见,朱三公子心中的欲念正不断的扩散。
好在他在说完这些话之后顿了顿,深深地吸了口气,过了半晌终于恢复一些神智,于是决然道:动手吧!让我在被恶欲侵占前死去吧!记住挖出我的双眼,不要对着我的眼睛看里面的东西,让那双眼睛彻底地毁灭!!”
说罢他终究放开紧紧抓住煌无影肩膀的手,再次闭上双眼。
煌无影于是举起魔剑,旋即,剑起剑落,没有任何凝滞。
因为剑势快如闪电,所以也没有大量的鲜血喷涌出来。
朱三公子的头颅被放在他最后坐过的石凳上,身体则静静地躺在旁边,他的眼珠按照他生前的遗愿也被挖出来,被煌无影销毁。
谁也不知道朱三公子从郁山得到的眼睛里究竟看到什么,里面又隐藏什么极度恐惧的东西,总之,到了最后,他和所有接近郁山的人一样,静静地消逝在片宁静yīn暗的山冈上。
他用他的生命做最后的了解,不喜欢世事纷争的朱三公子终于也没有使得他双眼中的东西流入世间。是他最后的善举。
诚如朱三公子预料的那样,不一会儿,雨果然下了起来,冲刷地上的血迹。大雨倾盆而下,空山中,煌无影撑起朱三公子相赠的雨伞,继续前行,不料撑起雨伞之后,目光所及的景致竟然和不打伞时全然不同。
不撑伞时,所见无非空山寂景,荒凉山麓,满目萧瑟。
但是一旦雨伞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