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艰难时刻也没有这么求过晏鸿章,现在却放下所有的自尊,只差没下跪了。她害怕晏鸿章会像以前对待晏季匀那样怒之下将晏锥流放在外弃之不顾,她怕晏锥走了就不回来。
晏鸿章端坐于椅子上,面色沉凝,无喜无悲,双眸中有着饱经沧桑之后的淡然,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沈蓉,你不必请求我宽恕晏锥,也不用惦记着去找他。就当他是出去度假了吧。”
度假?沈蓉错愕,哭声顿……晏鸿章的fǎn ying ,大出沈蓉的预料,老爷子是不是太过平静得异常了?难道说,老爷子真的dǎ suàn 放弃晏锥了么?
不……不会的,不可以!沈蓉内心惊恐,她知道,旦晏鸿章放弃晏锥,不再重视,那么,她和晏锥在zhè gè 家里将再无容身之地。失去价值的人,被弃用的人,在晏家还怎么过下去?
“老爷子……晏锥他……他也是您的孙儿啊,您要是对他不管不顾了,这孩子的将来可就毁了,老爷子……请您念在晏锥还算对公司尽心尽力,请您别……”沈蓉哽咽着喘粗气,ji dong 得快说不下去了。
晏鸿章眸光凛,沉声说:“亏你还活了半辈子,遇到这么点事儿就手忙脚乱哭个没完!你用脑子想想,晏锥真的会跟那个女人私奔辈子吗?他做得到吗?你是他亲妈,你在这里,他在国外能坚持久?他不过是时冲动而已,等他冷静下来就会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有愚蠢!这世上,不顾身份地位和财富的爱情,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不会是晏锥和那个叫沈云姿的女人!过不了久,晏锥想明白了自会回来,你用不着来求我,下去吧。”
晏鸿章大手挥,已不愿再说句。
沈蓉出了书房,内心又惊又喜,被晏鸿章那番话给惊醒了,先前的恐惧和担忧也淡去了许。还是老爷子看得透彻啊……没错,就当晏锥是去渡假了,冲动过后,他失去了那股热情和冲劲,自会回到晏家。那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他怎会真狠心抛下自己的母亲呢……17903626
沈蓉想开了,她现在要做的jiu shi 等着晏锥回来……是的,他定会回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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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凉风从窗户透进来,这屋子里光线不好,即使是白天也不会很亮。暗沉的光线中,并不算宽敞的床上躺着男女,各自背对着,人盖着床棉被,被子里,两人的衣服都是整整齐齐。这样的对男女,未免也太过奇怪。当真是躺在同张床上却平安无事地过渡了夜。可如果知道这男人是晏季匀,或许就不会感觉那么不可思议了。
沈贝比晏季匀醒得早,她很机灵,去楼下买了新的毛巾牙刷,甚至连男式拖鞋都买了,都是为晏季匀zhun bèi 的。
睁开眼的霎,晏季匀倏然皱起了眉头……入眼的切都是陌生的,真不习惯。
其实昨夜他睡得并不十分安稳,他的警觉不会完全放松的,浅眠,只要有点异常,他都会惊醒。1d7ya。
沈贝已经梳洗好,见晏季匀醒了,立刻将拖鞋放在了床前,未施胭粉的面容上露出温柔的笑意:“这是新的拖鞋,你穿上吧。”
晏季匀垂眸看着地上蓝灰色的拖鞋,剑眉微蹙,脑海里浮现出的竟是另双鞋子……家里,他和水菡的拖鞋是同个颜色,同样的款式,是她去买的男式女式各双。
有些习惯,有些生活的片段,总是会无声无息地印刻在你脑子里,会让你在不经意之间想起,犹如种无法洗去的烙印。
晏季匀穿上拖鞋,进去浴室,沈贝紧跟着就将新的牙刷毛巾递给他。细心而体贴,仿佛她才像是新婚的妻子。
zhè gè 天气,晏季匀都没有用热水洗脸刷牙,在水龙头上用冷水冲洗着面颊,毛巾轻擦,然后,闪身就出了浴室,换上自己的皮鞋……
夜醒来,他精巧的下巴上露出层淡淡的青色,是胡渣冒出来的痕迹。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英俊,还无形中增添了几分惑人的男人味儿,尤其是现在他这点烟的动作,是让沈贝再次地看得痴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呢,举动都是那么赏心悦目,优雅之中又透着丝不羁的绢狂,最是令女人难以抵抗的魅惑。
“你……要走了吗?”沈贝依依不舍,双美目微微泛红。
沈贝本身也是个美人,有着几分清纯的气质,加上她与沈云姿的几分相似,这么张娇颜,含情脉脉zhu shi 着晏季匀,确实是楚楚动人的mo yàng 。
晏季匀依旧不发言,只是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