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树。
树gān就好象是由成千上万条藤蔓拧成的,延伸而上至云雾缭绕的高度,盘绕成一个伞盖,上面开满了叶子,也就结成了一个大树冠。从树gān到树枝再到树叶,整棵界树都是会发光的绿色。骆易轩记得当初冯子虚的七魄被拿来祭奠界树之后,它也是现在这样绿莹莹好像塑胶一样诡异的绿。
唯一不同的是,这颗界树上有数不尽的拇指粗半透明的绿条从树冠上往下垂落,绿条的末端吊着长椭圆形大约有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囊状物,看起来就像是树冠里头藏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用蜘蛛丝固定树冠,然后往下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卵,细看那半透明的绿囊里头甚至还有深绿色的胚胎yīn影,整个场景即壮观又让人毛骨悚然。
恰逢此刻一个绿囊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砸在地面上像一个脆弱的巨型喈哩般摔烂,淡绿色的水和胶状物流了一地,只是没有想到里头那个并不是什么蜘蛛而是一个有着纤细四肢的人形物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足月的缘故,它连身体都是透明的,甚至看不到身体里的骨头。它没有眼睛,在眼窝处只有两个暗绿色的yīn影。像是感应到骆易轩的存在,它挣扎着扭了扭头,虚弱地嘤啼了一声就慢慢融化成一摊水渗入泥土里。
看着它在自己眼前还没出生就死去,骆易轩心里头冒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在那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还没离家的那段日子。以前成亲很早,骆易轩还没当上将军就先当了父亲。本身就还是个半大小子的骆易轩一面把耳朵贴在妻子肚子上听胎动,一面和妻子说着以后要和还未成亲的阿棠家的孩子结成娃娃亲。结果,骆易轩连未出生的孩子都没见着就被召去边关了。
从未见过他一面,说到底也是一个遗憾。骆易轩在随时丢掉性命的战争间隙会想想他长什么样子,像不像自己,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机会看到。几百年以后看到与自己长得非常像的骆子毓,才会下意识里动了那么一点手脚,尸体里一口散不去的怨气才能够凝聚成回乡的鬼。
只见界树上又纷纷掉落几个绿囊,摔烂在泥土里,树冠下方的泥土都染成了绿色。再看那挂满了绿囊的树冠,眼尖的骆易轩看到几缕绿条从树冠里头悄无声息地垂落下来,原本只是网球大小的末端在慢慢膨胀,竟又长成了小绿囊的样子。
骆易轩看到眼前这景象倒觉得可惜了,每一个绿囊都是将熟不熟落了蒂摔个稀巴烂,界树的生命就化作满地的绿水全都làng费了。
他记得当初冯子虚的七魄就在树gān最深处,如果向东浩的七魄被拿来祭奠界树的话,那么他肯定就在那里。恍惚间,骆易轩似乎忘记了曾经在这界树里吃过的亏,他就这么提脚踩着还未gān透的汁液往界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被界树召唤着。
当骆易轩走近界树,界树身上的藤蔓像是有意识一般自动绕开,形成一个一人高的树dòng,骆易轩脚步停也没停就直接走了进去,那藤蔓又蠕动着回到原来的位置,整个树gān恢复成原先那样诡异的绿色。
第62章 蛇吞
“敖青,火攻,一起!”趁萨兰奇被陈烨拖住,骆子恒立即把老是冲动làng费火力的敖青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