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的脉象和沈涅鸢的如出一辙。
伤得这么重,居然能扛到现在。
拓跋渊拿过药,语气平平淡淡,“北冥皇室多年前失窃了两枚秘药,想必就是被老头偷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阁老绝对不会拿出来。
“少君!”
宫尘睁目,看着拓跋渊将仅剩下的一颗药也喂给了沈涅鸢,“不可啊!”
“本君无碍。”拓跋渊捏了捏眉心,似乎这两个字说烦了。
宫尘瞪着他,愣了半想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这药是救命的!
他全给了沈涅鸢,那他怎么办?
宫尘深呼吸着垂首不看他,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忍住,骂了他。
当第一道晨钟敲响的时候,刘氏从熟睡中惊醒了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擦了擦额前的冷汗。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总是睡睡醒醒,心中慌得不行。
“时辰还早,夫人再睡一会。”
沈威翻了个身,睁眼看见刘氏愣愣地坐着,说罢他又闭上了眼睛。
“老爷,这一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沈威不耐地皱眉,“这都是你安排的,你觉得能听到什么声音?”
“老爷,我好像听见秀儿在喊我。”
喊了整整一夜。
刘氏推了推沈威,想将他推醒。
“夫人是第一次手上沾了血?”沈威烦躁地挥开她的手,翻过身背对着她,“用得着这样害怕么?再睡一会吧。”
刘氏微微点头,重新躺下后,却仍旧是心生不安。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夏儿端着热水进来,刘氏才起了床。
她坐在梳妆台前挑着珠钗,台上的红烛已经换上了新的。
“夫人,今日不如用这支红宝石簪子,人逢喜事,就要用红的嘛。”
夏儿挑了一直簪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刘氏看着这红宝石簪子,心定了定,笑道,“确实,,咱们沈家很久没有喜事了。”
沈威穿上衣服,站在案桌前看着铜镜里的刘氏,眉头皱了皱,却又很快地舒展开了。
因为刘氏说,“老爷,今日之后,咱们沈家可就安宁了。”
“早膳可备好了?”
夏儿俯身回话,“早已备好了。”
“走吧,去瞧瞧沈涅鸢,她要是醒了,也能吃点热粥暖暖身子。”
沈涅鸢的那座院子被烧得满地都是黑炭,空气里的浓烟并未散去,呛得刘氏连连咳了好几声。
她站在屋子前面,扫了一眼夏儿,夏儿当即走了进去,在里头绕了一圈,再度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被烧了大半的残布。
“夫人您看,这布料好像是拓跋公子身上的。”
“你确定?”刘氏拿过那烧得已经认不太出来的布料,皱着眉头。
“没有认错,昨日拓跋公子身上穿的就是这青墨色的布料。”
刘氏握紧布料,冷呵一声,语调沾了几分嘲讽的调调,“看来是大难听头各自飞了,这拓跋渊原来也没有把沈涅鸢放在心上,不然怎么会置沈涅鸢于不顾,自己跑了呢。”
“是啊,如此看来,咱们小姐还有希望,她与拓跋公子……”夏儿附和道。
一道低醇的嗓音自后头响起,“沈三小姐有什么希望是与本公子牵连上的?”
刘氏转过身看着站在院前捂鼻蹙眉的少年。
“拓跋公子,昨夜这里走水了。”
清风下,少年的脸色还有些白,他站在暗处,叫人看不出他的神色。
“看得出。”
他打量了一圈被烧得七七八八的院子,微微颔首。
“拓跋公子无恙吧?”刘氏微微一笑,“这火势瞧着还挺大的。”
拓跋渊眉头微蹙,上前几步,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一脸的纳闷,“本公子昨夜不在这里。”
“不在?”刘氏握紧了手中的残布。
她转念一想,许是拓跋渊想保住自己君子的名声,不想流出见死不救的事情,故而不愿意承认昨晚他在沈宅。
“那涅鸢那丫头呢?”刘氏故作紧张的看向夏儿,吩咐道,“快,进屋看看。”
拓跋渊看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眉眼不动。
“不必找了,昨晚沈涅鸢也不在这里。”
“不在?”夏儿吃了一惊,脸色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