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她就心虚地赶紧将眼睛闭上。
拓跋渊身上没有伤!
“宫尘,你敢骗我?”
害得她白白担心一场。
宫尘一愣,摆了摆手,方想解释什么,可又觉得此刻的解释是多余和苍白无力的。
明明,是少君亲口告诉他,自己被夜袭了。
受伤也是他亲口说的。
怎么到这会儿,就成他宫尘骗人了呢?
“宫尘,你太过分了!”
她甚至还亲手去扒拉了拓跋渊的衣服!
沈涅鸢越想越羞耻,侧着身子躺回床上,将被褥拉高,遮住了自己的脑袋。
宫尘愕然地面对这个变故,这叫个什么事情啊。
他对上拓跋渊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少君摆了一道。
脉象的事情是可以解释的。
只要拓跋渊用内力,就可以暂时改变脉象。
可是为什么?
宫尘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少君,竟是被他这般玩弄。
直到后来的某一日,他才恍然大悟,少君一息尚存的脉象是真的……
宫尘的医术很好,沈涅鸢在生死边缘徘徊过两回的人,在他的精心治疗下,不过十日,就已经能下地了。
沈府里她的院子被烧毁的差不多,还没有修缮好。
阁老让她住回来,可她还没有去,就在半路上被太后请去了宫里。
沈涅鸢跪在她的面前,思忖着太后在这个时候喊她入宫,不知道是为了哪一桩事情。
她以为太后也许是想问自己被沈威杖责的事情,又或许是沈家走水一事。
可是太后问起的,竟是一桩小事。
“那日你出宫时,喝醉了,哀家听你嘴里嚷嚷着丢了东西,那东西你可找回来了?”
沈涅鸢抬起头,“找回来了,有劳太后挂心了。”
“哦?是拓跋渊帮你找回来的?”太后端起清茶,吹了吹热气。
沈涅鸢直起身子,挠了挠头,“可能是他吧,我一觉醒来,发现那东西就在自己身边,也许没有丢……”
“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啊?让你醉得神志不清了,还要惦念着?”
沈涅鸢心虚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一个小玩意而已,只是我近日很喜欢,所以才怕丢了。”
“是什么东西?”太后直直地盯着她。
“是一枚玉佩。”
在这件事情上,沈涅鸢没有办法说谎。
那晚,她特意将玄龙玉佩给那个宫女,让她去找太后救命的。
之所以会是这枚玉佩,是因为她身上没有其他信物了。
太后端着清茶,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臣女不明白太后的意思。”沈涅鸢低着头,手心直冒冷汗。
“沈涅鸢,装傻充愣可不适合你。”太后尖尖的指甲尖戳了戳她的脑袋,神色严厉,“你还不说实话吗?”
“太后,我真的不明白。”沈涅鸢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又怕自己说错话,只得抬头对上她的视线,“请太后明示。”
“好!”太后招手。
丁公公当即搬来一个椅子,让太后坐在了沈涅鸢的面前。
“那你就好好说说,你怎么会有玄龙玉佩!”
这是北冥皇室之物!
“玄龙玉佩?”沈涅鸢眨了眨眼睛,从腰间摸出那枚玉佩,“太后说的是这个?原来这叫玄龙玉佩啊。”
“沈涅鸢!你趁着哀家还有耐心的时候,就老老实实说清楚,你究竟是不是细作!”
原来太后是怀疑上她了。
“我怎么会是细作?”沈涅鸢神色委屈地看着太后,“我身上虽是有一半留着北冥人的血,可生我养我的是东隋,太后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就因为这个玉佩?”
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沈涅鸢握紧了那玉佩,眼眶微红,一眨眼,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我爹和祖母都不喜欢看到我娘留下的东西,很多东西都被二夫人变卖了,这枚玉佩是我自己偷偷收着的,我怕被他们知道了要抢走,所以我不敢承认,太后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呀。”
“北冥郡主留下的?”
太后微微挑眉,看着沈涅鸢对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