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相如何,他又不是昨晚第一次瞧见!
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没个停的时候,到了天亮,倒是睡得端端正正了。
他要说这事,早就说了。
沈涅鸢气结,忍不住跺脚,“你怎么还不承认了?那你说说,宫尘为什么会给我写药膳单子?”
“……你睡相不好。”
宫尘跟他提起过这事情。
“我睡相好得很!”
拓跋渊看着眼前这个气得小脸通红的少女,不禁好笑。
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不明白沈涅鸢怎么会在此事上纠结至此。
“成,你睡相最好了。”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又将她往外拉去,“睡相这么好,就别赖在我床上了。”
“那不成!你根本就不信,我得证明一下。”
“你要如何证明?”
沈涅鸢看着他的床榻,说得理直气壮,“我在这里再睡一晚。”
“……”
大门敞开,沈涅鸢和他僵持在门口。
拓跋渊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沈涅鸢被他盯得久了,心越来越虚。
“风太大了。”她指了指门口,语气软下了好几分。
少年抬脚踢了两下门。
砰——砰——两声,两扇门被重新关上。
“沈涅鸢,你老实交代。”
他抬步逼近沈涅鸢,少女连连往后退,直到后退抵到了椅子,她顺势坐了下来。
“交代什么?”
“你这么赖着我,是不是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怕人半夜寻仇?”
沈涅鸢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竟是被他说对了大半。
“你怎么会这么想?”她伸手试图推开拓跋渊,可惜她这点力气哪里能跟他比。
少年气定神闲地问道,“你得罪谁了?”
“我哪有得罪人,别人不来得罪我就算是好的了。”
少年的呼吸灼人得很,喷在她的脸颊上,将她的小脸染得透红。
她别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
“还不说实话?”
“我怕登徒子,成了吧!”
沈涅鸢撇撇嘴,心知是瞒不下去了,“我被登徒子盯上了。”
“我害怕。”这三个字,她说时的语调又低又软,铺着一层碎碎的委屈和紧张。
“谁这么胆大?”拓跋渊几乎就是明知故问了。
他想听听,谢凛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这丫头向来不把谢凛摆在眼里,在谢凛的面前一向是又横又蛮。
昨日不过是在酒馆见了一面,就被吓得往他屋里钻。
“谢凛。”沈涅鸢诚然地回道,“他说他和尹清妍被指婚是阴差阳错,他本是想让国主指婚我。”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纤长的睫毛细细密密的在颤抖,在她的眸底落下一片阴影。
拓跋渊敛着眉目,“继续。”
“他疯了,他说要与我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国主就没有办法了,一定会把我指婚给他的。”
沈涅鸢抱住他的一个胳膊,“我怕夜探我闺房,想着赖在你身边,他肯定不敢胡来。”
昨夜他一定来了,就是不敢现身而已。
少年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成想这丫头竟是紧紧一抱,扬起小脸对着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