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与汀兰双婢分别站在白飞飞两侧,只听得颜芷说道:“宋大爷既然心存感激,便不应当与这几人一道进来,与我们宫主为难。莫非宋大爷不晓得,沈làng与王怜花,亦是要与快活城为难之人吗?”
宋离一怔,抬眼看向颜芷,此时的颜芷面罩已经除下,清丽姣好的脸冷凝着,言辞毫不留情。他是快活王座下气使,旁人待他想来恭敬有加,颜芷对他如此,照说他心中会有所不快。只是,他蓦地想起二人被白飞飞推出机关外滚落在地上之时,颜芷那宛如受惊的小鸟般的目光。
就在宋离忡怔间,就听得沈làng温和带笑的声音响起——
“颜姑娘言重了,我等此番前来,并非是要与白宫主为难。”语毕,沈làng看向白飞飞,嘴角噙着笑容,说道:“宫主,在下来,是受朱爷所托,将朱姑娘带回仁义山庄。”
白飞飞前脚才离开,朱七七后脚就离家出走,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略微想想,便能清楚。
白飞飞迎着沈làng的视线,秀眉扬起,冷声说道:“从来没有人可以随便从幽灵宫带走任何一个人,敢问阁下带来了什么东西来赎朱七七回去?”
沈làng说道:“宫主与朱爷的买卖未完,何必伤了彼此的和气。在下受朱爷所托前来,离开仁义山庄之时,朱爷还千叮万嘱要在下莫要与宫主发生冲突。”
白飞飞闻言,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目光落在一身绯衣的男人身上。“你呢?”她问的人,是王怜花。
王怜花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未婚妻是沈兄的未婚妻,我不过是陪友人前来,也好有个照应而已。”四两拨千斤,但也表明了他中立的态度。
“沈làng,既然你是受朱爷所托,那我便再卖朱爷一个面子。但是记着,不会再有下次。”语毕,白飞飞看向身侧的颜芷,说道:“颜芷,你去将朱七七主仆带出来。”
“是,宫主!”颜芷正要退下去,却听到熊猫儿的声音,“那百灵呢?”
颜芷瞥了一眼熊猫儿,说道:“百灵已是幽灵宫之人。”
“你胡扯,定是你们使了什么yīn谋诡计才让她上当受骗,叫她出来,我要亲自问她!”熊猫儿的浓眉一扬,凶神恶煞的样子。只可惜他再凶神恶煞,也吓不倒颜芷。
颜芷没有睬他,看向白飞飞,目中是询问的神色,“宫主?”
白飞飞却是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既然如此,颜芷,你便将百灵也一并带出来。”
沈làng看向那个站在几步台阶之上的白飞飞,她仍旧是一身紫衣,气质冷清如仙,没有江湖人所言传的媚态,音色偏冷带着几分难掩的神秘,姿态秀雅。比起在仁义山庄,此时的白飞飞气场全开,举手投足间,尽是气定神闲的优雅之态。
此时,只听得白飞飞身边的汀兰笑着说道:“前些日子,朱姑娘还与她身边的丫鬟哭诉,沈少侠怕是不晓得她在幽灵宫,找不到她了。看来,她对沈少侠还是不够了解,而沈少侠对朱姑娘,似乎也已然情种深种,否则,又岂会忘了自个儿是什么身份,而她,又是什么身份。”
沈làng的身世,王怜花清楚,但宋离与熊猫儿不清楚,于是两人一头雾水。
沈làng闻言,脸上神色平静,说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既答应朱爷要护朱姑娘周全在先,就得尽力。这与她是什么身份,并无gān系。”
汀兰那双大眼睛瞅向自家宫主,神色有些无辜地说道:“是吗?那敢问沈少侠,你在尽力护着你仇人之女的周全时,是否想过你在huáng泉之下的亲人?”
沈làng嘴角噙着的笑意有些微凝,“汀兰姑娘好奇心倒是很重。”
“汀兰,谁让你多言,还不快向沈少侠道歉。”白飞飞淡声说道,随即,淡瞥了一眼沈làng,说道:“抱歉,是我管教不严。汀兰如今二八年华,比起朱姑娘,尚且年幼两岁,孩子心性比较重,还望沈少侠大人有大量,别与她一般见怪。”当日,朱七七用言辞羞rǔ白飞飞,朱富贵便是如此言论,想必沈làng亦记得十分清楚。
这世上,谁不是人生父母养?总不能说朱七七是天之骄女,就理所当然地得到宽容,而旁的人便不应该罢?
沈làng尚未说话,便听到一道刁蛮的声音响起——
“她不过是你幽灵宫的一个奴婢,凭什么与我相比?”朱七七双眼冒着怒火,怒气冲冲地而来。但却在见到沈làng的刹那,红了眼圈儿。她站在离沈làng四五尺开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