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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液』溅入了眼睛, 令我不由得闭了闭眼, 视线因此变得模糊不清。
我想,我这时的表情必定极为扭曲狰狞。
从指根输送过来的只有阵阵疼痛,连带着手掌也有些痉挛, 血『液』从断口处汨汨涌出,流失的血『液』导致头脑逐渐昏沉。
在某种寒意涌上的同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没什么关联的事情——似乎冬天就要来了。
奇异的心情涌上心头, 其中夹杂着的却并非欣喜或是期待, 而是某种……近乎慌『乱』般的无措。
就像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
但这样的感觉, 却并非是为即将到来的冬天产生的。只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真正令我产生这种想法的, 是在那寒冷的冬天过后, 所要迎来的春天才对。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头脑似乎也变得不太清醒了——大抵是因为没有任何准备的缘故, 手指根部的断口丝毫没有要停下涌出血『液』的意思。
浓稠的血『色』侵染了整张矮桌,蔓延而下滴落在蔺草编成的榻榻米上, 我的衣角也被染上了深沉的暗『色』,此刻我所置身之处,便如同曾经所听的物语中那些凄厉惨烈的景象。
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发现的——毕竟我的障门早已紧闭,而血腥味应该也还不足以传到门外的走廊去。
但我的障门忽然被人拉开来了, 那个女孩子冲到我的面前, 捏紧了我的手掌——是在为我止血。
她夺走了我手中的匕首, 语气强势地让我用自己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捏紧她所按着的位置,又对我说:“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外面给你找止血的东西。”
我忽然愣住了, 下意识按照她说的做法做完之后,未过片刻,她便带着干净的布料和一个小瓶子回到了我的房间。
在花街这种地方,『药』物其实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但她却能随便拿出来……
我没什么表情变化,沉默地看着她为我包扎好伤口,“你是谁?”
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子看起来年龄比我稍大些,面上的神『色』有着与我截然不同的健康感,不仅如此,她还有一双眼神坚定的眸子。
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子。
“雏鹤,”她说:“我叫雏鹤,是这几天才来京极屋的新人。”
说出这种话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我房中的景象,大抵是意识到了什么,她询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在问我——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其实很少有人询问我这种关于我自身想法的问题,尤其是店子里的人,她们绝大多数只会询问我如何才能让她们的客人们也像无惨一样出手大方,亦或是如何才能找到像无惨这样的客人。
所以在雏鹤这般询问我的时候,我思考了好一会儿。
“我要把它送给一个人。”
我的手掌残留了包扎后的血迹,矮桌上安静地躺着那根小指——以苍白而又纤细的模样浸在发黑的血泊中,无端透着几分可怖与诡谲。
闻言雏鹤皱起了眉头,大抵是无法理解吧。她是新来的,不知道这种事情背后的意义也很正常。
所以我给她解释了,就像其他人告诉我一样,我也把这种做法告诉了雏鹤。
“用这种方式来向客人表达爱意?”
她紧紧地皱着眉头,似是难以理解,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挤出来什么:“太荒唐了。”
我盯着矮桌上的那根手指,不知怎的竟附和了她的话:“是啊,太荒唐了。”
但我却不是在说我现在的这种做法,而是在评价自己的想法。
我想起了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念头斩下这根手指的——是因为希望无惨能够喜欢我,也是希望能够借此询问他,我在他心目中究竟算是什么。
这样的想法本身就足够荒唐了。
但雏鹤并不知道我具体在想些什么,所以她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起身出门,向路过的侍女要了一盆水和一块布,在接过她递给我的东西时,她睁大了眼睛:“您的手……”
我提了提嘴角,『露』出来的是浅浅的笑意:”已经包扎过了,不用担心。“
矮桌上的血『液』没法彻底擦干净,滴落在榻榻米上的血迹更是已经渗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