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现在的如琢如遇, ”程不遇愣了一下，随后抬起眼看了一眼神秘莫测的顾如琢，迟疑了一下, 谨慎地说道, “可……职场谣言的水平？我需要原地辞职的那种。”

弹幕：“………………”

顾如琢：“………………”

程不遇端详着顾如琢的脸『色』，很小心地补了一句：“顾如琢老师现在我的老板, 大家为了我的职业生涯着想，记不要『乱』说啊。”

“哈哈哈哈好！答应你，不『乱』说，我们私底下偷偷磕嘛！”

“顾如琢不会在意的！他自己还有四对cp在热度排行榜上呢！”

“主播, 他和你一个车吗？我想看看顾如琢的reaction！快！他镜！”

程不遇又思索了一下，抬眼望顾如琢，手里的摄像对准了他。

顾如琢：“……”

他又换上他璀璨的笑颜，对着直播间的观众们说：“听见没啊，他可害怕了，差点要辞职呢。”

“顾如琢！你看你把人家新人吓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快哄哄他。”

“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顾如琢眼底的笑意凉下来, 移开了视线，淡淡地说, “嗑cp大家的爱好, 大家可以随便, 不过认真来说，不真的, 大家心里都有数，不？”

他说这话时，仍然面对观众, 但开一句又叫的他。

程不遇有点『摸』不清楚这句话需不需要自己回答，他“嗯”了一。

车辆启动，不适合再直播了，程不遇跟直播间打了招呼，随后关闭了直播.

车里的气氛沉默下来，顾如琢脸『色』不太好看，程不遇睁眼往他这边望了望，不知道他为什么像有点不高兴。

不过顾如琢一阴晴不定，他也已经习惯了。

他进了他的公司，这件事既然已经法改变，他也没有办法再做其他的什么。如当年，程方雪牵着他的手走进顾家大，他也就安静地住下，安静地过着，等待着下一个好或不好的变数。

也如当年居照片被拍，他法改变。

公司里的人来了他们的别墅，将客厅围水泄不通，他一个人被堵在沙发上，不知道说什么，顾如琢推而入，带着浑身的冷气，拽着他的手往楼上走去，对其他人扔下一句：“你们都走，我会处理，我跟他说。”

他把他带回了房间，抵在墙边，昏暗的室内，顾如琢的眼神很锐利，带着他看不懂的绪：“两年，再等我两年就可以了，那首歌会红的，但程不遇，不现在。”

他那时正变期，音已经有些隐隐的沙哑，师兄弟都在担心这件事。

“等……什么？”程不遇想这么问他，但顾如琢没有他问出的时间。他推而出，把他留在房间里，自己下去跟客厅里的大人们说话。

他悄悄拉开房间往下望，望见了顾如琢比平常加凛冽冷肃的面容，听见底下的人吵很激烈。

“你这自断生路！热度最高的时候出国？你什么都不要了？”

“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眼光芒锐利如刀，轻蔑地笑着，“这辈子，还没有人管动我。”

那一天开始，程不遇隐约意识，他们的恋爱游戏结束了。

他并不很难过，或许有些遗憾——读完一本有趣的故事书的遗憾，入戏已久终于被叫停的虚脱。

但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他说不上来，他望客厅的顾如琢，望他那张扬、锐利的眼睛时，胸腔会浮现出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他不清楚那什么感受，那感觉稍纵即逝，却将他在原地牢牢地钉死。

一样的临别前的场景，一样的明艳张扬。

鹤遇死的那天，她牵着他走上空一人的观众席，小哄他：“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不好？就和以前一样，妈妈上台彩排。妈妈会带你回家的，但不现在。”

那他们那个小镇唯一的剧团，鹤遇终于拿了表演机会，以辞掉原来那份薪水微薄的工作。

那年程不遇十三岁，还在念初，课业繁重。他小抱怨了一下：“可以的，但下次我想完作业再来，不然总感觉有事没做完，玩也不开心。”

他等着听鹤遇的回答，等着她像以前一样，拿着各种剧本里的台词来逗他、哄他，但那天的鹤遇只对他笑了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发。

“再等等就好，等这场戏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可她也好，顾如琢也好，他们总在叫他等一等，再等一等，他永远弄不懂他们话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