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欢按下了号码,心里一阵发紧,对于傅寒笙会不会给她钱帮助她充满了忐忑。
“嘟——对不起…”电话没打通,阮欢手发抖地继续按下拨号键,“嘟——对不起…”怎…怎么回事怎么打不通了?
阮欢心里一阵苦涩,脑海中各种念头冒了出来。
难道自己被拉黑了?傅寒笙怎么会这样?他不接电话我怎么办啊,爸爸该怎么办,不!不行!必须要想办法!爸爸还等着我呢!
漆黑的夜空中泛着雾蒙蒙的星光,阮欢靠着路灯看着人来车往,明明不怎么寂静的夜晚阮欢却觉得格外的孤独。甚至有些凄凉。
阮欢征征地注视着与她格格不入的人群,有些想哭但扯了扯嘴角又将心里泛起的酸给咽了下去。
渐渐地,马路上车越来越少,嬉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阮欢手里的手机也孜孜不倦地不断重复一个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
阮欢无力地迈开步子没有方向地向前走去。
忽然,一个电话亭出现在眼前,阮欢眼里顿时散发出了希望的光芒。对!公用电话!可以用公用电话打给傅寒笙!
阮欢按下了心里默背了无数遍的数字,“嘟——嘟——喂?”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阮欢的双眼顿时被眼泪溢满,阮欢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的抽泣声让对面听见。
“你好,哪位,再不说话我挂了。”
“别!我…我是阮欢…我找你是…”
“你打给我干嘛!没想到你这么难缠,我告诉你,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已经拉黑你的号码了,只希望你不要纠缠我,没想到你不仅恶毒还不要脸……”
“不,不是的,我找你是因为我需要…”
“找我要钱是吧?你不断纠缠我肯定就是为了钱吧?我告诉你,想你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我是连一分钱都不会给的,想你这种人为了钱连自己都可以出卖,我是真的瞧不起你,你这次又打什么主意?”
阮欢抓紧的拇指泛起了白,指甲深深扣进肉里也毫不察觉,双唇不禁颤抖起来,双眼露出受伤的神色,想反驳又想到自己有求于他人。
“我,我爸爸需要这笔钱来救命,求求你傅寒笙,只要你能借我这笔钱,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呵。什么都可以是么?”
“我,我可以,只要你能救救我爸爸,我可以不再纠缠你,可以不再爱你,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傅寒笙,我求你了!”
阮欢放下了所有尊严,任由自己的人格被傅寒笙踩的四分五裂,只希望傅寒笙能给她钱去救爸爸。
尊严对于父亲来说毫无分量,只要爸爸能好好的,阮欢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但是傅寒笙的冷言冷语让阮欢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她不怕被人轻贱,但唯独怕傅寒笙对自己的轻贱。
“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倘若我说不呢。”
傅寒笙冷笑一声,打断了阮欢的喃喃自语。
不?阮欢想不通傅寒笙这是来的哪一处?他这么讨厌自己,不就是希望能让自己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吗?
现在又说不了,实在搞不清他这个人的想法。
“那你想怎么样?怎样你才肯出钱给我的父亲治病。你直说吧。”
反正猜来猜去也猜不到傅寒笙的想法,那就直接问吧,不要再妄加猜测了,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可谁知傅寒笙偏偏就是和自己打着太极,不肯开口直说。
这可让阮欢分外焦躁。
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放弃,被他这样羞辱,阮欢的自尊心感觉被践踏的体无完肤。
下一瞬间,想到了还躺在手术室里抢救着的父亲。
这是最后一丝希望了,到底是自己的自尊心重要,还是父亲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活下来更重要呢?
犹豫沉默的几秒钟时间里,阮欢脑海中闪过许多镜头。
有自己生病了父亲连夜开车带着自己去医院急诊的场景。
发烧挂针的时候父亲买了许多新鲜的水果给自己吃,在家里熬了香喷喷又营养的粥带到医院里给阮欢喝。
考试考砸了,父亲在一旁安慰阮欢,鼓励她重新振作起来,争取下一次的考试可以拿到一个满意的成绩。
记忆里的父亲,是那么地慈祥、和蔼,而又倍加疼爱阮欢。
这些场景在阮欢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更加坚定了阮欢要拿到钱给父亲治疗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