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兵分两路,选定一个稍微安全点的让人带兵去察探,另一边则由另外一对去搜查。”百里晨见戴绒和陆晔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挺身而出,做了中间协调之人。
陆晔心想百里晨这法子虽然听起来可行,可要实际考虑到危险性的话两边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他这一个法子,可以说是把其中一方往火堆里推。
果然,无论表面掩饰的再怎么好,实质上他还是那个黑心黑肝的大总管。
百里晨觉得有些奇怪,陆晔看向他的眼神怎么在一瞬间的冰凉后忽然又温和了起来,只不过那温和却比方才疏离了许多。
他说错话了?
“百里大人的方案……”戴绒神情复杂的思索许久,还未等她想出来应答之法,陆晔便道:“可以,到时候我带着戴绒带一队人马去山上,辛苦百里大人带人去城主府看一眼了。”
“还是我跟陆大人去吧。”百里晨道,谁知戴绒迅速拒绝,“还是下官跟陆大人去就行了,百里大人身为太常,自然是要统领起其它人。”
“戴大人——”
“叫我戴绒就好。”
“…戴小将为何一定要跟着陆大人呢?”百里晨盯着戴绒,眼神逐渐变得狠厉锐利,直逼得戴绒额上冷汗不断。
陆晔眼神一变,人动了。
“诶,这我有话说。”陆晔忽然插进来,将百里晨拉开,挡在了戴绒身前,他听见身后戴绒轻轻呼出一口气,他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戴绒紧张的心舒缓了不少。
陆晔笑着挡住百里晨的视线,语气轻快:“百里大人有所不知,在下跟戴绒呢一起长大,家中长辈也都认识,这次出来我也是特意求了他来保护我的,所以呢他跟着我合情合理,你也知道戴绒他直肠子一根筋,认定了的事情一般就不会变了,并不是有意要顶撞你。”
笑话,虽然他时不时的阴阳怪气一下百里晨,可是那到底没有触碰百里晨的底线,而且他身后是陆家,底气十足。
戴绒可不一样了,百里晨可没必要把戴家放在眼里。
百里晨的脸色几番变化,缓缓坐回去,朝陆晔笑了笑:“陆大人多虑了,戴小将为人直率,心思单纯,实在是难得之友。”
“是啊是啊,我也很喜欢我们戴绒呢。”陆晔这次是真的松了口气,转身坐到了戴绒旁边去。
“那就按照戴小将的想法去做吧,毕竟事不宜迟。”百里晨扫了他们两人一眼,神情淡淡。
陆晔却反对了他的想法:“不急不急,即使时间紧迫,咱们也得准备充分不是,不然的话到时候损兵折将可就不好了,不如等两天,等援兵到了再说。”
“陆大人安排得当,自然很好。”百里晨干脆装都不装了,起身便要离去,“计划就按陆大人所说的来,在下等你的好消息。”
等百里晨彻底走出房间了,陆晔才松懈了下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嘴角,刚才为了护住戴绒,笑的脸都僵硬了。
“对不起大人,是我给你惹麻烦了。”戴绒一脸愧疚的望着陆晔,“大人请责罚我吧。”
“责罚你,为什么?”陆晔没个正型的歪坐着,手撑在下巴上,看向戴绒的眼里带着疑惑。
“下官险些惹怒了百里大人,还让大人你为我脱罪,实属不该,理应责罚。”
陆晔叹了一声:“戴绒,你爹把你带去乡下那几年你经历了什么?小时候那么可爱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死板不懂变通了。”
他恨恨说完,看见戴绒一副乖巧知错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拉着人就往外推:“你这一脸的小媳妇样给谁看呢,记着了,我跟你是朋友,以后别再说那些妄自菲薄的话!”
戴绒想解释,可是明明话都已经到嗓子眼里,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失落的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爷,戴绒回房了。”远处,一双眼睛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刘于向百里晨汇报。
“当初找来的消息怎么没说戴绒跟陆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百里晨靠在椅背上,双眼闭起,手中捏着一块翠绿的扁圆形石头。
刘于咚的一声跪下了,慌张的解释:“戴绒自八岁后便被带离京城,直到十三岁回来,中间五年我们查不到任何线索,事实确实与陆大人所说的不一样!”
“哦,你的意思是陆晔骗我了?”百里晨摩挲着石头的动作一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嗤笑了一声,他低头看向刘于,“连搜集资料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