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月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嘴上虽这么说着,但还是伸手拿过了糖,拆开包装塞进了嘴里。
正午时分,三人终于到达了柳仕承的墓地。
这的确是一个荒郊野外,人影都没有一个,柳仕承的坟墓孤零零的,只是一个土堆,土堆前插着一块简陋的木块当做墓碑,上面写着:将军之子柳仕承之墓。
墓堆旁是已经清理干净了杂草的荒地,尚未长出新的草来。
谁能想象,生前屡次立功名,保家卫国的堂堂将军之子,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他誓要护着的国家,如今连他的尸体都拒之门外。
柳玉茗想起他生前的种种,不禁流下了眼泪,这是最疼爱她的一个哥哥啊!无论她做什么事情,都无条件支持她的哥哥啊!
还记得她在街上被人调戏的时候,她的哥哥挺身而出,将那流氓打了个落花流水;还记得她年幼时被人欺负的时候,她的哥哥总是挺身而出,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还记得她犯了错,被父亲责备的时候,她的哥哥总是说尽了她的好话……
这么好的一个哥哥,就这样没有了,她怎么能不伤悲?
想到这,柳玉茗的眼泪像决堤了的洪水,
止也止不住,只是一个劲地流,最后,抑制不住呜咽起来了。
祁千月也红了眼眶,这土堆里埋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语嫣的心上人!
祁千月走了过去,抱着柳玉茗,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想要说出些什么安慰的话来,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莫白珩站在墓堆前,双眸紧紧地盯着墓碑,他这个生前的好兄弟啊,记得出征的前几天,他们还聚在一块,笑谈国家大事呢,现在却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
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他将带来祭拜的东西一一摆好,点燃了蜡烛,敬了酒,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道:“好兄弟,来世若是有缘,我们还是好兄弟!你一路走好吧!”
“翰羽国的事情你别担心,还有我!你的家人也不用担心!我会替你照看的!你尽管一路走好!好兄弟,让我再敬你一杯!”
说完,举起酒杯仰头一饮,烈酒尽入喉。
柳玉茗也在一旁跪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拿起一旁的酒杯,“哥哥!来世……我还要当你的妹妹!你知道吗?有你这个哥哥,我是真的很幸福!”
“哥哥,你放心,妹妹已经长大了!妹妹会好好照顾自己
照顾家人的!你就安心地走吧……”
说完,柳玉茗也仰头一饮,将酒杯里的酒都喝下去了,看着墓碑笑了笑,那笑容就像夜里惨白惨白残缺的月亮。
祁千月从衣袖里摸出一个手帕来,也在一旁跪了下来,说道:“柳仕承,你看见了吗?这里面包着的,是语嫣剪下来的长发……”
她指着手帕,看着墓碑,仿佛柳仕承就在眼前一般,继续说道:“语嫣说,你这辈子未能与她白头偕老,所以,特意将长发剪了下来,让我埋在你的坟里,遂了她与你白头偕老的心愿。”
说完,便用手扒起了泥土,直到出现了一只手那么深的小坑,这才将手帕放了进去,重新将泥土掩埋好,敬了柳仕承一杯酒,这才站了起来。
一旁的柳玉茗早已泣不成声,她无法接受生前这么疼爱她的哥哥,如今却和她阴阳相隔。
哭着哭着,原本就因晕车身体不适的柳玉茗,现在更是一口气上不来,直接两眼一翻,往晕了过去。
莫白珩赶紧伸出手扶住她倒了一半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脸庞,“玉茗,玉茗,你醒醒!”
祁千月一看,也走了过来,一边掐着柳玉茗的人中一边喊道:“玉茗,玉茗!”
掐了好一会,柳
玉茗这才醒了过来,但身体还是疲软得很,只得靠在莫白珩的身上,虚弱地**着:“我这是怎么了……头好晕……”
“扶她上马车休息下吧。”祁千月当机立断,搀扶着柳玉茗的手臂。
而莫白珩则是一只手扶着柳玉茗的肩膀,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往马车走去。
看见莫白珩扶着柳玉茗的肩膀的手,祁千月暗暗地皱了下眉头,为什么她会吃醋?
可是她一看见莫白珩和柳玉茗这么亲密的模样,就是会不舒服,心里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咬着一样。
将柳玉茗放在矮榻上之后,莫白珩又很贴心地帮她盖了一张薄被子,还细心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