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在机场内被人用这种纠结难舍的心情去拥抱。
“什么时候回来?”他抵在她的耳边问。
胡沁喉头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便摇头。
这会儿她敢肯定那个房东打电话给他,是要问她什么时候走,一定是唐泉让她打的,先前那个短信就已经发错,唐泉就知道她要去新加坡。
“不回来了么?”他又问。
胡沁没吭声。
他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蛋,低低的道:“尽管你说了那么多伤害我的话,尽管我发的短信都石沉大海,可是我是男人,我有度量。我依然会想你,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
“到时候若是还没有人娶你,你就嫁给我。”
胡沁已经无法言语,泪眼模糊。
他吻住了她,吻完又抱住她,“只要你肯向我走一步,我就能向你走余生,只要你不嫌弃我。”
泪水到底是没有忍住,无声的,疼痛的。
“不要累着,不要自己逼自己,回来了就告诉我。”
临上飞机前,他对她这么说。
新公司,新同事,新起点。
头三个月,胡沁瘦了十斤,每天的睡眠时间最长的是六个小时,这个时间还是偶尔的奢求,基本都是三四个小时的样子。
很忙很忙。
但偶尔从国内发来一条短信,她还是能发呆很久,很奢侈的发着呆。
转眼又是一个年。
年前,那一头发来短信。
‘这个月,净收入两百万,你说我也是百万富翁,够不够去包个小青人。’
胡沁盯着那短信,有五分钟久
,回,‘可以。’这是这半年来,她第一次回他的短信。
‘那你一个月开销是多少?我怕不够。’
胡沁笑着,抱着手机笑,没有回,睡觉。
新加坡过新年,放假,胡沁这个副总经理也没有那么清闲。公司高管内只有两名女性,还有一名是人事主管。她一个女人领着一大帮男人做事,必然会引起不宵瞧不起之内的,所以她更要比别人多数倍的努力。
新年她也没有出门,在家研究项目。
外面和中国一样也是张灯结彩,很热闹,她开着窗户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感受一下新年的气氛,一边工作。
手机响了。
她忙拿过来。
‘想我么?’简单的三个字。
胡沁抿唇一笑,放下,和以往一样,没有回。
‘说一句想,我就来陪你。’
或许是因为外面的气氛太好,让胡沁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回了句,‘不想。’
‘我也想你。’
胡沁瞎目结舌,什么叫‘我也想你’,加个也字是什么意思。
‘开门。’
他的第四条短信。
胡沁看着这两个字,愣了好半响,然后跑去开门,外面站着他,穿着风衣的少年,她呆滞着。他冲着她吹胡子瞪眼的,“你是不是想冻死本少爷,这么久才来开门。”
胡沁关门,压根也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关门车身时,他倾身过来抱住了她,把她的头往他的胸膛上压。
“终于见到了,我等这一天,等的头发都白了。”
他身上还有雪水的味道,沁沁凉凉的,可胡沁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冰,没说话,也没有回报,直到他的吻压下来,热烈的吻她。她回神,把他推开,“你怎么会来?”
唐泉挑了挑好看的眉,把她拉到沙发上,大老爷们似的衣服一脱,朝那儿一躺。
“我的话费不是钱?多浪费,还不如我直接飞
过来,来得实在。”他灿烂一笑,然后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来,标准的女必居住屋,空气都是香喷喷的。
“你去年不陪你家人,今年也不陪?”胡沁问,坐他对面,把茶几上的资料都收起来。
“谁说我没有陪,我整个腊月都在陪我爸爸,然后陪我妈。我爸爸不过年,而且我很强势的陪他吃了一个团年饭才过来的,我的档期很紧的,Ok?你坐过来,离那么远干什么。”他拍拍他身边的位置。
胡沁没理他。
心里大抵也是明白的,唐承悦不愿意过新年,自然也是想到这个四分五裂的家,唐月就不说了,范以烟病情很不稳定,根本离不开医院。
就他们父子俩,在一起过年,也只是让彼此难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