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人是你们?哎呀,这可塌天呐!这日本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怎走脱呢?”
江春来问:“大叔,你到外面,外面的情况怎样?”
“哎呀,不得了哇,日本人把整个村子围得铁桶般,出不去了!”大叔说,“你还是躲躲吧!躲进我家的红薯窖,日本人走了再出来吧!”
江春来听后,却想:“这次太不寻常,鬼子似乎是嗅着什么味道似的。现在天还没亮,应设法离开村子。再说,也不能连累村里人。”
这样想着,他就对大叔说:“大叔,日本人很凶,您千万别说看到过我们。”
正说着,外面又响起了打门声。
还是那个声音说:“屋里人听着,皇军说了,统统到打禾场上集合,等下皇军会搜查,没去场上的,发现了立即枪毙!”
又说:“老少爷们,日本人来了,日本人比外江人还要恶,我们白溪村恐怕要变成第二个荷溪镇了。”
大叔告诉江春来,这喊话的是他们的村长,挺善良的一个人,他现在一定是被曰本人逼的,他没法才这样说。
此时江春来很纠结:这日本人难道认定要找的人就在村里?还是在无端讹诈?
若是前者,即或是自己走了,(凭着自已的功夫,他能走得了)也会连累全村人,白溪村恐怕就真的会变成第二个荷溪镇了。
若是后者,他是不能现身的。他一现身,甭管抓不抓着自已,都会连累老百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见机寻事,必要时把鬼子引开。
于是,他对大叔说:“大叔,你们这里以前没有见过日本鬼子,但一定听到过日本鬼子。日本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想法去通知村长,等下如果我把日本人引开,你们速速离开村子,隐蔽到山上去。”
“那你得当心哇!”大叔听了江春来的话,就和老伴去打禾场上去了。
江春来复进屋,对燕子说:“我们得趁夜把敌人引开,不能连累老百姓。等下你跟着我,一步都不能拉下。”
燕子说:“放心吧!你不知道我原来在家里野惯了吗?我不怕跑路!”
“这就好!”江春来满意地在燕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走!”江春来拉上燕子,出了屋门,就往村南走。
因为他们如果要去罗山,必要先走到三股道,然后才往罗山去。可是如今看来,从荷溪镇去往罗山的路也一定会被封锁。
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赶快引开鬼子,不然这个村子真的会遭殃。
他们在想办法离开这个村子,于是他们向打禾场移动。
打禾场上,日军将全村的男安老少围在中心,四周围架起机关枪。一个日本军官正在训话。
“你们的要大大的明白,这两个抵抗分子杀死了我们两个皇军,已经潜伏在你们这一带。你们村子西边就是袁水河,他们不可能游过河去。而且,他们是要去罗山。所以一定在你们这个村子里。”
这声音已然相当熟悉。江春来辨出来了,这就是哨卡上的那个日本军官。
只听日本军官继续说:“我们已经得到情报,这两个人是去罗山接一个将军的夫人跟孩子。而这个将军一直是与我们大日本帝国作对的死硬派。”
“所以,我们要抓住他们。如果我们抓不住他们,你们的要统统的死啦死啦的!”
江春来这下听出来了。
“燕子,怪不得那个鬼子一上来就要看我的额头,原来他早知道我要上罗山的消息和任务。这一定是与跟踪林鑫儿他们有关。说不定,这消息就是从叶公馆里传出去的!”
“糟糕!如此一来,那林鑫儿不就很危险了!”燕子说。
“我担心的是日军可能已在罗山,林鑫儿和韩青云都有危险。”江春来说,“不行,现在必须马上赶去罗山,通知他们,最好让他们转移地方。”
“春来哥,那我们冲出去吧!”燕子说。
“硬冲显然不行。你看这么多鬼子,村子四周肯定也有。这样,燕子,等下我往西冲引开他们,你趁机往南跑。你是女人,好容易混在老百姓中,如果我突不出去,你直接去罗山找林鑫儿。”
“不行,春来哥,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不……”燕子说着哭了起来。
燕子一直在机关工作,最多也只是暗中递递情报,想让她像一个战斗员那样去冲杀,不仅不现实,还很危险。
江春来眼见心爱的人在哭泣,心自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