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包,掏出一份一看就有年头的老教案,继续面无表情,“天才都是他们吹牛逼吹出来的,你不让他们吹不行,少了许多谈资,也可能少了不少收入,你还得费尽跟他们解释,他们还觉得你虚伪。”
老教案随手往讲桌上一丢,他过去搬了讲台角落里的椅子,拿来放到讲桌旁边,坐下,二郎腿翘起,并随后从胸口处摸出烟和打火机,啪的一声,烟点上了。
哦,对了,当下国内已经在校园内全面禁烟。
他是少有几个依然会在给学生上课时抽烟的人之一。
他说不抽烟就讲不了课。
但舆论场也罢,学校里也好,或者是学生们,居然无人反对。
“坐下吧!”
老头儿弹了弹烟灰,“你那首《千千阙歌》写的还不错,西洋技法用的稍多,跟词意中的意蕴,多少有些背离,但在当下来说,也无伤大雅。曲子没词写得好。”
徐正华坐下。
老头儿开始神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作曲这个事儿,你们别觉得太复杂,也不用头疼学不会。因为你们在座的诸位仁兄,这辈子注定也当不了作曲家。就好好听课,按我说的方法呢,将来学到点皮毛了,能写几段小令,小曲子,娱乐一下自己,能在父母面前表演一下,让他们知道,他们掏的学费没有浪费掉,就算不错了……”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但几分钟之后,教室里就传出了笑声。
一个半小时的课,老头儿就坐那里神侃,偶尔起身到钢琴边弹两段,便弹边解说,既妙趣横生又妙语连珠,实在是让你根本不可能听不懂。
以至于一堂课一个半小时结束了,连徐正华这个其实本来对音乐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人,都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就都很自觉地讨论他今天课堂上的妙言妙语。
好像整个餐厅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下午没课,吃过午饭徐正华就溜达着往外走。
还是不走正门,走小门。
他新买的那辆泰山车,就在小门外不远处的路边等着。
徐正华拉开后门上去,“二哥你吃饭了吗?可以先找个地儿你吃点饭!”
卢立果回头,“吃过了,我掐着点儿回家,你嫂子已经做好了,吃完就来,正好接你。”
徐正华就又问他:“转的怎么样?”
他回答说:“还行,几条大路都记住了,你们学校附近这一片,也都记住了。淑仪住的那个小区那一片,我也特意去跑了两趟,弄熟了。就是……油钱花了不少,这车大,还是挺费油的。”
他刚到帝都,当然称得上人生地不熟,所以买了车之后,就跟徐正华商量,想花点时间把帝都转一遍。
徐正华当然同意。
于是只要徐正华不用车,他就开着车出去到处转悠,据说连晚上都要出去。
“没事儿,你放心开。”
车里开着收音机,两个主持人正在神聊。
“我觉得这首歌之所以会那么红,跟它的词曲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关系,曲子当然很动听,但这首词写的也实在是太好了,这才是咱们国人喜欢的抒情,风流蕴藉,一切都将露未露,含蓄不尽。最近大家都在称赞靳晓青的唱功,我倒是觉得,她的唱功也就中上水准,真是不值得这么铺天盖地的夸,我认为这首歌最值得夸的,是徐正华的这首填词……”
“但你之前批评过《眉飞色舞》的词,而且是大批特批!”
“那当然,那首歌的词是写的的确烂啊!甚至还不如《短发》!”
“哈哈哈!”
“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就事论事,就歌论歌,他《眉飞色舞》写的烂,我骂的比谁都凶,但这首《千千阙歌》的词填的的确好,我就要夸!不信你等着瞧,这首歌下期榜单肯定还是第一,你看现在市面上这批歌,那些歌词,一个比一个口水,烂到没法看,像《坎坎伐檀》,我宁愿他们用《诗经》的原文……”
“所以你认为《千千阙歌》会四连冠吗?”
“是的!但我希望它能七连冠,至少超过一下《眉飞色舞》,这首歌值得这样一份荣耀,它是迄今为止今年华语歌坛的最大惊喜!”
卢立果忽然回头,看过来,“我最近开车转悠,都开着收音机,大家都夸你。”
“哈!”
徐正华失笑,放下报纸看过去,“我花了钱了!”
卢立果也笑起来,“我才不信!你说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