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从宿舍出来后径直向队部走去。此时,寂静的操场上空无一人,周围的树木伴着和煦的春风在轻轻地摇曳,灿烂的阳光,春风拂面,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给陈凯带来丝毫的蔚籍。穿过操场,陈凯踏进队部的办公室。屁股刚挨着椅子,忽然办公桌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陈凯懒懒地伸手抓起话筒。
“是,是,保证完成任务!”放下电话,陈凯的脸上犹如春风拂面,荡漾出惬意的微笑。接着,犹如一阵轻风飞快地向操场上奔去……
陈凯如此兴奋,因为刚才接到的是师部政治处主任打来的电话,要求其立即赶赴云南去见文欣,同时告知文欣家里等有关情况。
文欣负伤住院治疗已有好几个月了,时间虽然短暂,但对于陈凯来说尤为漫长。漫长中的苦苦等待,渴望相见一直缠绕着陈凯的内心世界。
同样,住院中的文欣自清醒过来后,眼前时常浮现出战场上一幕幕惨烈的景象,凄凄惨惨,挥之不去。想念战友,想念与自己同甘苦,同命运的战友们,文欣颤栗的心,心如刀绞,内心深处的痛苦是常人所无法体会的。最使文欣日夜思念的是大队长陈凯,还有已经牺牲的战友,同乡陈亮。每每想起,文欣总是止不住流下酸楚的泪水。
带着情感,带着渴望,带着对战友的思念,陈凯心急火燎的向火车站奔去,并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南去的列车。一路上,陈凯风尘仆仆赶到了昆明军区医院。走到医院的服务台前,陈凯急切地向一名正在值班的护士询问:“你好,护士同志,请问在这里住院的文欣同志住在几号病房?”
“请稍等,我帮你查看住院登记簿。”说着,护士微笑地翻开桌上的登记簿。
“查到了,他在602号病房。”护士甜甜地说。
“谢谢!”说着,陈凯转身向一旁的楼梯口跑去。上到六楼,陈凯沿着楼道边走,边数着病房门前的号码。
“602,到了。”陈凯终于松了一口气。望着门上的号码,陈凯轻轻地敲了三声。随着敲门声,陈凯依稀听见从屋内传出一句:“不好意思,我有急事等一下。”无法改变的声音,尽管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比较微弱,像是隔着墙壁发出来的,但陈凯还是听出来是文欣说话的声音。
“这小子在干嘛?“犹豫一会,陈凯顺手把房门推开了,然后走了进去。病房不大,但很整洁,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被,一切都是白色的,只有衣架上挂着一件崭新的绿色军装,军帽显得格外显眼,还有那扑鼻而来的。浓重的药草味。
“这家伙人呢?”正当陈凯纳闷之际,文欣从里间的一间房门扎着裤带走了出来。
“大队长,是大队长。”文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禁不住大声叫喊起来。接着,一个健步扑向陈凯的怀里,“大队长,你可把我想死了。”说着,文欣激动地哭了,身体不住的颤动。
“好了,别哭,我这不是来了么。我也很想你呀!”陈凯不住地安慰着文欣,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落,哽咽的声音几乎说不出话来,不住地用手拍着文欣的身体。
文欣拥抱着陈凯哭是满面泪水,一直不肯松手。
“文欣同志,你让我先坐下,再哭好吗?”陈凯虽然很是激动,也很伤感,但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必须压抑自己的情感,于是说。
“大队长,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好多战友都牺牲了,陈亮走了,我还活着,我心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呀!”文欣哭丧着脸,脑海里还想着牺牲的战友。说着,文欣松开了手。
“他们的牺牲是光荣的,是为了祖国,为了人民而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们死的其所,死的有价值,我们活着的人应该记住他们,记住他们的英雄事迹,并继承他们的遗志。为了这些牺牲的战友,我们更应该好好地活下去,担负和肩负着历史的使命和重负,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辜负他们的希望呀!”陈凯谆谆教诲使文欣止住了泪水,不再哭泣。听着陈凯的话,文欣一个劲地点头。
两人坐下后,陈凯满面笑容地对文欣说:“这次来看你是师部首长的意思。首长说你很久没有回家了,让我陪你一同到你的家乡,同时代表师部首长看望你的家人和陈亮的父母。”
“是真的吗?”文欣一阵惊喜,不一会儿眉头又紧缩起来,“陈亮已经牺牲了,他父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说到这,文欣重重地低下了脑袋。
“既然是事实,我们都不得不接受。”
“文欣同志,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令人痛心的消息,希望你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