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啊,还是赶紧的吧,小聪还有事急着去做呢。”
众人闻言纷纷转首,尤其是萧聪,最为疑惑,
“我有事儿急着去做?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欧阳寻眼皮上抬,脸上浮现出几分坏笑,随声问道:
“对啊,小聪有什么急事,我们也不知道呐。”
“啧,”星流云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提醒说,“人家公主殿下还在皇城那儿等着呢,都说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人家公主殿下在皇城那边心急如焚望眼欲穿,咱们却在这里悠哉悠哉,这肯定说不过去嘛!”
“嗯,确实说不过去。”欧阳寻一副深以为然之色,“自古真情难觅,且行且珍惜呀。”
归师父对此颇感意外,
“小聪,你跟公主殿下……”
萧聪面色自然,轻轻摆手,
“没有的事儿,我一直拿他当兄弟看,可从来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归师父稍作斟酌,一脸认真道:
“如果事情真像他俩说的那样,我倒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可不能薄情寡义啊。”
“薄情寡义?”萧聪哭笑不得,“这词用的太过了点吧,我说了,我一直拿他当兄弟看,这兄弟突然变成姑娘,就已经很让我猝不及防了,让关系一下子再进一步,还得让我接受,你们这要求也太离谱了点吧!”
“小聪,我不是那个意思,”归师父苦口婆心道:“大家都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感情的事向来不复杂,它很简单,我想说的是,人家对你用情至深,如果有可能,不妨成全这段佳话,可不要因为某些感情之外的事耽搁了自己,也负了人家。”
“感情之外的事情?”萧聪挑眉问道,略带狡黠。
归师父面色微微一凛,毫不客气地说,
“小子,别跟我装蒜,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萧聪打了个哈哈,信口应道:
“好好好,前辈的金玉良言,晚辈记下了,正事儿什么时候开始,你找人跟我说一声,我先去准备准备。”
说着,快步往外走去,堂堂萧四少爷,竟然这个时候选择落荒而逃了。
“前辈,你看看,每次提到终身大事就是这副作态,都让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没事,别急,水到渠自成,是人都过不了感情那道坎儿,情到深处心自开,他只是还没到那个时候罢了,等到了时候,也就能体会到情不自胜无法自拔的滋味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议论,萧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用力甩了甩脑袋,脚步不由自主地又加快了几分。
身为拥有卜天卦的执卦者,龟府的每处地方萧聪都门儿清,他的目的地不是归师父的府主阁,而是欧阳寻的小别院,不过他并没有利用卜天卦从镜湖堂直接到达这里,而是抄最近的路线走了过来。
被几座矮山围在中间的小院落还是老样子,简朴而干净,并染着些岁月的质感,斑驳的墙面,灰色的瓦片,歪歪扭扭的几片篱笆,还有院子中间那神秘古老的大鼎,勾起了萧聪不少回忆,尤其是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经历--本想深入调查业图天,却不想一不小心着了老油条的道儿,被鸿生一脚踹进这尊大鼎里,通过百丈石室的考验后接触到老古董,给强行嫁接了因果,还得到了卜天卦……
与他至今为止光怪陆离的某些遭遇相比,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值得让人铭记,年轻人之所以无法忘记它,是因为那是一次惨痛的教训,更是他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冥冥中的某些东西,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命中注定了。
再想起来,感觉一切都已经释怀,在此之前,那一晚于他而言,潜意识里好像是一件重逾千钧的大事,现在如梦方醒,才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他从来就没有埋怨老古董为他强加因果,也不曾因前路凶险而惧怕过,仔细深究起来,他心里的沉重,不过是因为业图天给予的耻辱,极大地伤了他那有些过分的自尊,好在业图天已经栽在了他手上,所以他的心情才如此舒畅。
当然,如果老油条至今逍遥法外,那此时站在这里的他,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感想了。
距离第一次拜访龟府,已经有七八年之久,虽然在此期间也回来过几次,但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要不就是偷偷摸摸不可张扬,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到欧阳寻这小别院来,看看那个给过他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