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嘉奖一栏密密麻麻写满了受奖经历,其中最高立二等功一次,其余有一次三等功,师、团、营嘉奖无数。
林安然越看心越冷,看完了,合上宗卷,脸色像铁一样冷硬:“老郑,和我走一趟派出所。”
走进派出所的门,林安然劈头就问迎上来的孟华:“孟所,情况怎样?”
孟华指指羁留室道:“打人的都抓起来了,目前尚在取证,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这些人确实打了那名残疾的退伍兵,尸体我去看过了,有外伤,市里法医准备对其进行鉴定。如果是因伤致死,这几个人就是故意杀人罪……不过……”
林安然侧过头,目光冷森森看着孟华,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孟华咽了一口唾沫,艰难道:“不过,死者黄宏贵生前就患有骨癌,已经是晚期了……医生说,初步判断是死于器官衰竭……”
林安然走到羁留室,看着里面关着的几个小流氓,有个别居然就是当晚在大排档里和自己冲突过的。
“查,一定要查个清楚,不能让黄宏贵死得不明不白!”
扔下这句话,林安然转身出门走了。
孟华在他身后暗自嘀咕,恐怕这次镇里又要地震了,这姓林的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火,朱得标恐怕要倒霉了。
他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明智选择,早早就靠拢了林安然,而且在采取强硬手段追缴欠款这事上,孟华早就留了个心眼,朱得标多次让自己派治安员或者民警跟随一起去追债,他都没同意,以案子多工作忙推辞了。
否则,今天倒霉的恐怕就是自己。
第396章一损俱损
县长办公室内。
朱得标垂手站在办公桌前,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县长陈存善在桌子边背着手来来回回踱步。
许久,他终于停下脚步,指着朱得标道:“朱得标,你混账!”
朱得标点头道:“是的,我混账!”
陈存善又骂了一句:“你脑袋里是不是装的都是屎!?”
朱得标一点都没辩解,直接答道:“陈县长,这事的确是我的疏忽……”
陈存善看着他那副牛皮糖一样的德行,气不打一处出,说:“你是怎么想事的?找了一帮流氓去催债!咱们是政府工作人员!是公务员!不是黑社会!你他妈也当了那么多年领导干部,怎么就连这么敏感的界线都分不清了!?”
朱得标嘟囔道:“陈县长,市里面开会的时候,刘市长也说过,可以采取适当的手段,包括关人和强行扣押物品,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早点能完成任务,帮县里解决基金会问题嘛?我是为了咱们镇里和县里的稳定,好心办了坏事……”
陈存善指头往前一伸,都快戳到了朱得标的额头上:“谁告诉你适当手段就是派黑社会拍烂仔去追债?谁告诉你可以把人绑起来乱打一通动私刑?你这个解释,让我原话到市里告诉刘市长吗?你当这么多年的领导干部,都当到猪身上去了!?”
朱得标见陈存善气得七荤八素,自己也慌了,膝盖一软,人就跪了下来:“陈县长,您可要帮忙替我说说话呀!我这也是为了您不是?”
陈存善没想到朱得标这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老大一男人,说跪就跪,心里更看不起他,恼道:“起来!在这里跪着像什么样子?!我这又不是封建社会的衙门,你别给我来这套!”
朱得标知道这次事情是闹大了,死的是个有战功的退伍军人,普通老百姓还可以糊弄下,这种功臣,很容易就闹到不可收拾。况且现在的太平镇今时不同往日,林安然是一把手,这人的往事自己也略有所闻,卫国庆这种大人物都被他整进了班房,何况自己一个小镇长?
“陈县长,你帮我我才起来。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不帮我,你也没好处!”
“噫!”陈存善怔了一下,“朱得标,你别不识好歹,居然还敢要挟我?你什么意思啊你?”
朱得标已经拿定主意要豁出去了,干脆将一肚子坏水都倒了出来:“这项工作,当初是您亲自布置的,我找社会人员来搞追债组,你也是知道的,可从没反对过!我是镇长,你是县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跑不掉,你也有领导责任!”
陈存善顿时气短,朱得标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之前找这些社会人员来追债,朱得标确实在青云山庄请自己吃饭的时候提起过,当时太平镇的清欠工作是在全县是走在了前列,自己在酒桌上多喝了几杯,还说要给他们推广经验。
如果朱得标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