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弃了坐火车的念头。dashenks.com
转出火车站旁的马路,宁远有些茫然地四周环视一番,忽然有种挺无助的感觉,自己在学院多年,出来又做领导,到哪都有人安排行程,相比起来还没学生时代读书那会的社会生存能力强。
一个穿着挺斯文的年轻人走到宁远面前,神神秘秘说:“大哥,住店吗?”手里边说就递过来一个宣传画册。
宁远摇摇头,将身子别到一边去。
年轻人十分有耐心又问:“那你坐车吗?我带你去坐大巴,比进站卖票便宜一半!”
宁远心头一动,抬眼看去,火车站不远处就是省汽车站,心想汽车站肯定也有去滨海市的豪华大巴,其实坐坐大巴也挺不错的,况且这么多年了都没坐过大巴,兴趣顿时就来了。
不过他知道这些拉客的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用南海省的话说,这些人实际上就是“卖猪仔”的。说好的车有时候货不对板,有时候上了车又到处转悠要等客满才走,甚至有时候客源不满,这些人敢把车开到城郊直接赶人下车。
见宁远无动于衷,年轻人终于放弃了,看到身边路人经过,马上有冲上去推销宾馆住宿和车票。
宁远提着包,慢悠悠随着人流到了汽车站,一看,情况比火车站稍微要好一些,不过也是人头涌涌。
既来之则安之,宁远心想,自己现在虽然是市委书记,不过坐坐大巴也算是接接地气吧,也没不会觉得掉份子。
好不容易买到了票,已经一身大汗了,在各种味道混杂的候车室里等了大半小时,宁远终于挤上了开往滨海市的大巴车。
宁远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已经被挤得满头大汗,他只带了个行李袋,往车架上放的时候被后面上车的人一撞,手一下子没抓紧,竟然掉了下来。
眼看就要砸在坐在后面一个胖女人的脑袋上,宁远嗳一声惊叫起来,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将行李袋凭空抓住。
一个二十多岁、长相英俊的年轻人笑眯眯地将行李袋塞回车架上,朝宁远点点头说:“同志,小心点。”
宁远感激地坐回座位上,发现年轻人居然和自己坐在一排座位上,他的身边还有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子陪着。
那女孩子看起来恬静而大气,至始至终都是微笑着看着那位年轻人,一脸温柔。
等过道上没人了,宁远伸过手去,说:“刚才谢谢了。”
年轻人大方地和他握了握手,道:“没事,举手之劳。”
俩人话头打开了,便开始滔滔不绝聊起天来。宁远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是去滨海市上任市委书记的,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连名字也没说,只说自己姓宁。
对方姓林,原来也在滨海市工作,和朋友到京城刚省亲回来。
宁远有意打听起滨海市的各种情况来,这年轻人也是有问必答,而且似乎对滨海市的情况也相当熟悉,不过每次问到当地领导的事情,这人便微微笑着,忽然什么都不说了。
一路上有伴,时间也就过得快。五个小时候过后,汽车已经到了滨海市最北边的东河县了。
大巴开进了一个休息站,随车售票员站起来对大家说:“大家下车休息十分钟,要上厕所的赶紧上了,要吃东西也赶紧吃,还有不到一百二十公里就到滨海市车站了。”
大家被赶鸭子一样赶下了车,休息站很大,已经停了十多台大巴车,这里是几个大的客运公司联合建立的休息站,里头有餐厅,也有土特产商店。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休息站里电线杆子上的大瓦数灯泡全都亮了起来。
宁远想起自己还没跟唐处长说已经快到滨海市了,于是赶紧去餐厅里找了公用电话,没曾想到了那里一看,竟看到公用电话前居然也排起了长队。
休息只有十五分钟时间,宁远心想,这可咋办,轮到自己恐怕时间早过了。可是不给唐处长打电话,恐怕到了站没人接会更麻烦,自己就算找个地方随便对付一宿,明天贸贸然上组织部去恐怕也不合适。
正急的直跺脚,那位姓林的年轻人却过来了,问:“老宁,什么事啊?看把你急的?”
宁远不好意思道:“想打电话,可是估计车走了都轮不上。”
姓林的年轻人听说他是找电话,便笑了,在衣服口袋里一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台手机,说:“我以为什么事,我这里有手机,你用吧。”
宁远大喜过望,也顾不得客气,拿过来便说:“谢谢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