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起码在咱们滨海市是没共产党这回事的。”
李之峰旁边一个村民听了不同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老李你也武断了一些,我有个亲戚嫁到城关县太平镇去了,据说他们那里来了个镇委书记,就挺清廉的,现在是城关县的副县长了,叫什么……上次台风来的时候,报纸不是登过嘛,他在码头都给渔民下跪了,这年头,能跪百姓的官,我看是个好官。”
李之峰说:“听倒是听过,不过我看是作秀而已,对了……”他指指林安然说:“跟你一样,也姓林。”
林安然装傻道:“啊,也姓林啊,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宁远倒是听在耳里,记在心上,暗想,这个姓林的副县长,到时候还真要去见见。
大家正说着,车子就到了黄泥镇上的派出所。
“下车啦!”中巴车一拉开,几个警察拿着电警棍守在门口,冲着车上的人嚷嚷。
马三指挥着派出所的警察:“先关起来,带几个出来搞笔录。”
林安然和宁远跟着一众上访人员被带到派出所一间大拘留室里,这比林安然起初在南路派出所工作时候所见的羁留室要大许多倍,地上到处是一些旧报纸和塑料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馊味。
一众村民似乎麻木了,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被抓,各自找了地方,拿旧报纸垫了了垫就靠在墙壁上呼呼大睡起来。
宁远坐了一白天的车,虽然也累,不过无论如何都合不上眼皮,李之峰在车上说的那句话让他感触极大,“滨海市没有共产党”,作为一个即将上任的书委书记,折让宁远有些无地自容。
林安然倒是挺无所谓的,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定地扯过报纸,学着那些上访人员一样,竟然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你”铁门处出现一个警察,拿着警棍哐当哐当瞧着门柱子,“那个戴眼镜的!说的就是你,别左右看了!”
整个羁留室里戴眼镜的只有宁远一个人。
林安然刷的睁开眼睛,悄声对宁远说:“老宁,别跟这里的警察硬碰,会吃亏的,等晚点,我带你出去。”
宁远一下子犯糊涂了,林安然现在显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凭什么那么大口气说明天带自己出去?
他倒是想反过来安慰林安然,心想自己只要和马三或者这里的警察关在房子里面对面,可以马上表明身份,起码打个电话,市里的官员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把问题解决掉。
这个马三,看来得好好查查,至于常委马海文,管他呢!做领导干部的,亲属都没管好,简直就是在败坏党员的形象!
“小林,你放心,我很快会让咱们都放出去!”宁远许诺道。
这下子轮到林安然愣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宁远就大步流星走出了羁留室的大门。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之前提审了不少人,当班的警察已经有些累了,哈欠连天。
负责审问的警察是个半秃子,他没参加抓捕,看到宁远进来,也不搭理,指指面前的椅子让他坐下,转头对另外一个梳了三七头的警察说:“叫个治安去打点宵夜老,搞个螃蟹粥,晚上都饿死了,也不知道要审到几点。妈的,他们镇政府的人让咱们截访,自己跑去宵夜了。”
三七头的警察点头附和,转身走了。
听他说螃蟹粥,宁远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叫唤起来,现在他后悔怎么没在休息站买个玉米棒子之类填下肚子,已经一个白天没吃什么东西了。
“这位警官同志,能不能把你们领导叫过来,我有话说。”宁远想赶紧表明身份,他觉得没必要对这么一个值班的小警察说自己是市委书记。
秃子警察把手里的口供本往桌上一扔,说:“你算老几啊?要见领导就见领导?”
宁远说:“我有重要情况要说明。”
秃子警察不耐烦地打断他:“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赶紧看看这份口供,觉得没问题就签字盖手印,别耽误我休息。”
说罢,又打了个哈欠。
宁远只好接过口供纸,一看,一股怒火就上来了。口供是事先写好的,其中包括承认“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等罪名。
“这是胡扯!”宁远气得站了起来,将口供本狠狠往桌上一拍,说:“这简直就是诬陷!”
三七头警察这时候推门进来了,看到宁远站了起来,马上凶神恶煞指着他喝道:“你想干什么?!”
宁远说:“你们这些警察是怎么当的!?有没有调查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