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的。
那是石二的亲人吗?
就在方才。玲珑还以为石二只是江湖浪子,孤家寡人,现在看来。他的出身并不简单,只看这十几人下马的运作,个个身手敏健,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而那个女子。容貌妍丽,却无娇柔之态。反如一柄出鞘利刃,随时能取人性命。
前世,玲珑见过这样的人,他们被从小豢养。接受非人的训练,隐忍,冷酷。
他们是死士。随时能为主人奉献生命。
石二,就是他们的主人吗?
周围的空气似是凝固了。八月的夜晚,却让人从背脊冒起阵阵冷意。
玲珑听到石二说道:“徒儿,为师不能送你去见你娘了,你先回去。”
“师父……”玲珑迟疑,她就这样走了,好像挺没有道义。
“听说,为师忙过这阵,会去找你。”说完,他拎起玲珑的衣领将她从马上扔了下来。
玲珑顺手把颈间的黑巾拉起遮住脸面,看都没看那些死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女子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朝身边一人打个眼色,那个转身便要跟上,石二一声暴喝:“你们眼里还有我吗?那是我徒弟,让他走!”
女子恻然,还想再说,石二已掉转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策马而去,女子和其他人急忙上马,追了出去。
玲珑回到自己的卧房,却没有看到杏雨,往常这丫头无论多晚都会等着她。她脱下身上的夜行衣,换了件月白绫子小袄,翡翠绿的素缎裙子,喊了两声,却不见有人。
她蹙起眉头,心里一紧,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回来时她是跳的窗子,这会儿撩开淡紫色海棠花开帘子,走出厢房,来到庑廊下。
院子不大,点着几盏福字灯笼,把院内照得通明。
只见七八个丫鬟,有的贴着门,有的贴着墙,都在侧耳倾听。
而玲珑也听到了,一墙之隔,正传来哭声和谩骂声,骂声尖利,那是二堂姐金嫦的声音,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是金婉。
从外面回来,玲珑心情有些沉重,可这时却不由莞尔,原来自己的这几个丫头,全都跑出来听墙角了。
她用力咳嗽两声,杏雨和浣翠看到她,连忙红着脸小跑着过来,那几个小的,依旧浑然不觉,贴着墙听得上瘾。
浣翠看到忙喊:“一个个不长眼的,还不快该干啥干啥去。”
小丫头们这才看到五小姐站在廊下,吓得匆忙曲膝行礼,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
“小姐,大家就是觉得好玩,只是听听,不会乱嚼舌根子。”杏雨忙着解释。
玲珑倒不在意她们偷听,当主子的不知避讳,闹得鸡鸣狗跳,就不要怕传出去。可是她们都是她的人,她不想让这些小丫头养成这些坏毛病。
“不管有没有嚼舌根子,以后这种风气使不得,你们两个大的都警醒着,过了中秋就有管事婆子过来,你们自己不能以身作则,到时就会连累这些小的。”
那日金子烽去找过父亲,又去见过祖母,许家就要正式提亲了,再把玲珑和庶女一样,怕是许家也不答应。金敏觉得言之有理,便是想让宋秀珠去办,又记着上次小厨房的事,不但弄得鸡犬不宁,还把聂氏给召来了。金敏索性去春晖堂见了母亲,金老太太便打发焦氏和菊影去办。
衣裳头面、月例银子,这些全都好说,唯有这管事婆子却有些棘手。焦氏和菊影都是外来的,这府里上上下下认识的人并不多,都知道四小姐不得宠,哪个有头有脸的嬷嬷也不愿意接下这个差事。
去问宋秀珠,她推说过节人手不够,待到过了中秋再找位嬷嬷过去,于是这管事婆子的事,便放到中秋之后了。
训斥完了,浣翠吩咐着小丫头们去烧热水,玲珑则把杏雨叫进内屋,问道:“她们又在闹些什么?”
杏雨被玲珑训得撅着嘴,听到玲珑这样问,噗哧一声笑出来:“小姐您猜猜?”
因为石二的事,玲珑没有心思和她逗闷子,便道:“不是为了穿戴就是因为住的不好。”
杏雨吃惊:“小姐您怎么知道?”
玲珑端起茶盏,吹吹水面上飘着的茶叶,道:“她们还能有什么事,从小到大,无非就是这些。”
杏雨想想也是,便笑道:“您记得不,今儿个东府大太太过来时,带了些胭脂水粉和香膏子给几位小姐。”
玲珑放在茶盏,道:“就今天的事,我怎能不记得。我记得那是大堂嫂和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