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低若蚊蝇的声音喊冷,傅卓弋双眉蹙了下,快走走到床边,给她盖上棉被。
时妍终于不再喊冷,但被脸颊压到的头发已经微湿,他的手掌刚刚伸过去,就被她的手握住了。他以为她醒了,但并没有。大概是做了噩梦,她鼻尖额头上都是冷汗,嘴唇嗫喏着并不安稳。抓住他的手掌也有些紧。这超过正常她用力的力道。抓住他,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是怕他下一秒就要跑掉。时妍坠入噩梦里,地面上一滩红到发黑的血,耳边一阵尖锐的孩童啼哭声,像是一顶金钟罩,施了魔咒般压在她头上。她拼了命想逃出那个诅咒,但双手被手铐缚住,有人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脸按在地上。雨点般的拳头砸在她身上。“不要!”再次睁开眼,时妍剧烈地喘息着,双目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她感觉手掌上的力道加重,耳边仿佛有人在叫她,她才缓慢地转过头去。“傅卓弋。”她声音缥缈似云,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了。视线也没聚焦,所以傅卓弋只能看见她极努力地挤出一道笑,但这笑显然很勉强,像是只是在安慰他而已。“我在。”他喉结滚动了下,用纸巾擦拭她汗湿的脸颊,用力抓紧她的双手。力道重了,时妍可以感觉到疼。但她没挣开。反而伸出拳头袭向他的胸口,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去哪了?”傅卓弋幽暗若深潭的眸光落在她的发顶,她窝在他怀里哭,很快就把他肩头哭湿了。“处理了一会工作。”他淡淡地解释,时妍就没再怪他,只是小声哭。他这会儿也意识到,她只是惊惶下不想孤立无援而已,他更适合当个倾听者,过多的安慰反而多余。时妍哭了一会,那种灭顶的恐惧消散,她从他的怀里擡起头。“你不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