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指了指学院的小剧场:“要不要进去坐坐?钥匙我还留着。“
剧场里黑漆漆的,周教授摸索着开了灯,舞台上的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宁致远走上舞台,木质地板发出熟悉的吱呀声。“记得你毕业演出时,在这儿演哈姆雷特。”周教授坐在第一排,声音带着回忆,“那场戏真好,尤其是'生存还是毁灭'那段独白......”宁致远站在舞台中央,恍惚间看到当年的自己,眼里有光,背脊挺直,念着台词时连手指都在颤抖。而现在呢?他在酒桌上低头,在投资人面前赔笑,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周老师......”他嗓子发紧,“您觉得,我还能回来吗?”“舞台一直在这儿。“周教授指了指脚下,“倒是你,还找得回来吗?”宁致远沉默了。远处传来隐约的钟声,凌晨三点了。“试试?”周教授突然说。“什么?”“就现在,把那段独白再演一遍。”宁致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当他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变了。“tobe,orottobe,thatisthequestio...“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剧场里回荡,每一个单词都像刀子般锋利。几年来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委屈、愤怒、不甘,全都化成了最纯粹的表演能量。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周教授鼓着掌站起来,眼里闪着泪光:“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宁致远!”天蒙蒙亮时,宁致远走出剧场。手机开机后,几十条未读消息蜂拥而至,最上面是刘兵发来的:《春夜》导演说,明天下午三点,老茶馆见。他抬头,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正好照在他手里的剧本上,那是周教授临走时塞给他的,扉页上用钢笔写着:“戏比天大,但比戏更大的,是演员的骨气。”宁致远站在老茶馆斑驳的木门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扉页上的钢笔字迹。初夏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他米色亚麻衬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三年前那个雨夜,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春夜》的导演陈默。“吱呀——“木门被推开,穿堂风裹挟着龙井的清香扑面而来。陈默还是老样子,灰白头发随意扎成小辫,褪色的牛仔衬衫袖口沾着颜料。“迟到了三分十七秒。“陈默头也不抬,正在往紫砂壶里投茶,“比上次强,上次你让整个剧组等了四小时。”宁致远喉结滚动,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春夜》首演当天,他因为要参加某个品牌活动,差点误场。当时陈默在后台只说了一句:“戏比天大?呵,现在演员心里装的都是生意经。”“陈导,我...”“坐。”陈默推过一杯茶,“听说你把赵阎王的局给掀了?”(ps: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走过路过,麻烦留下各位的小脚丫子,作者在这里万分的感谢,让作者知道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当孤独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