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现在,在你的同学面前,你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心里想的却是,快到你回家的时间了,她应该等急了。
她一定很想念你了。
你的脑子里被她填满了,你却无法脱身,也不明白哪里出了错。
可能是她太柔软,太脆弱,太可怜,除了你没人在乎她,所以需要你加以关心。
但你越界很多,这样不好。
你太需要寻找一个出口。
你想要搞清楚自己对她的在意,到底是出于同情,亦或是其他浅薄甚或复杂的原因。
慌乱无序,这是现在的你。
而且,你确实需要接收更多的关于她的信息。
关于她的父兄,她的过去,网络上的资讯很不清晰。
同学笑盈盈地看着你,正在等待你的回应。
你开口:“谢谢,我会去的,很期待和老师同学们的相聚。”
但你停顿了一会,又说:“家里有人在等,需要回家打声招呼。”
意思是,请对方先行前往,你们并不会同行。
同学打趣:“打个电话还不够?家里人看这么紧啊?”
你察觉到同学言辞中隐含的暧昧意义。
你垂下眼神,同学却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你感到有些烦躁。
可你维持着社交的基本礼仪,和同学说了再见。
你回到家。
她果然又坐在玄关,抱着膝盖等你。
她向你伸出手臂。
你没来得及把包放下,便俯下身,低头,不容拒绝地把她搂进怀里。
好像你比她还着急。
好像苦等了半天的人是你。
“阿闻,累了。”她小心地摸摸你的头发。
她侧过脸,亲亲你。
你的肩膀放松下来,感到安宁。
你搂紧她,下巴抵着她的肩窝,低低说:“嗯,我累了。”
你和她的关系现在很古怪。
那个训练计划搁浅后,不知道为什么,你再也没有捡起过。
你们自然而然的有了很多的拥抱,很多的贴贴,以及很多像小孩子那样,最简单、纯净的亲吻。
你当然没有意识到,这些拥抱和亲吻,在近些时候,越来越多是你主动,你也没意识到你是怎样抱着一种疼惜、呵护的情绪,去碰触她。
你们是如此亲密、如此温情。
她不再尝试用那种方式取悦你。
当你不再俯视她,试图由上而下地训练她成为人,她却在慢慢更像人。
你就这么在玄关抱了她很久。
然后,你放开她,走进客厅,将你为她预订的晚餐放在桌面。
她在你身旁打转,跟着你忙前忙后。
在最后发现只有一人份餐食时,她把所有的东西推向你。
“阿闻,吃饭了。”她软声唤着你,安静又期待地看向你。
你回望她。
你久久地回望她。
突然,她起身,凑向你。
——她很轻地吻了吻你的眼尾。
你闭上眼睛。
你的血液流速在变快,你产生了一种极度亢奋之下的微微眩晕。
你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回过神。
你对她简单说了等会有个聚餐需要出去,可能要晚一点回来,让她不用等你,早一点休息。
你又把手机拿来给她,告诉她,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你。
“虞斐,我走了。”最后,你站在门口看着她,这样对她说。
你慢慢地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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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和其他聚会并没有太大差别,甚至,你需要忍耐的地方更多。
但你善于处理这种事情,所以没人察觉你已经很不耐烦,很想离开。
没多久,他们的眼神奇怪地落在你身上,开始聊起她。
他们意味深长:“虞斐是同性恋吧,小苏,你还真有魅力。”
事实上,在大学时,他们更多的是对你抱有同情。虞斐介入你的社交,你的学习,你的工作,将你的一切全部搅乱,让你只能围着她打转。
没有人能应付得了这样无孔不入的折磨。
一次,虞斐生气时,歇斯底里地提及你母亲。有人恰巧听到,于是大家明白,你也只是受害者之一。
“前一阵子,我看到了段芮,和她提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