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东西。”
“可惜,为了防止我逃掉……”
沈逐凰笑了下,看向舒语芙的眼神,嘲弄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
“诛恶台旁设置禁止空间波动的上古法阵,可是你亲口不经意提出来的。”
“瞬移符自然也不能幸免。”
“舒语芙,这大抵就叫——作茧自缚。”
沈逐凰说完后,不去看舒语芙已经难看到极致,同素日形象全然不同的扭曲面孔,而是尽情地朗声大笑。
笑过后,她阖目面容向着苍穹,直直地向诛恶台正中倒去。
——分割线——
“这样有趣的性子,若是就这样没了……”
九重天上,那居于尊座的孤高身影,转瞬便消失在华美寂冷的宫殿中。
——四重天,诛恶台——
沈逐凰倒下得猝不及防,金光尚且笼在她身边,将她圈在其中,无一人能近。
就连能够催动诛恶令的长明真人,也是亦然。
台下先是静默,而后是不敢相信的喧哗之声。
“沈逐凰……她竟就这样没了?”
“仙骨境界全无,还能催动那样的诅咒,怎就没给自己留半分后路?”
“你没看她面上的鬼面疮吗?就算不用神魂做诅咒的代价,那种程度也不可能活下去了。”
“不过,她说鬼面疮是有人转移到她身上的,那岂不是——受诅咒最深的,便极有可能是真正勾结魔门私修邪术之人?!”
这话刚出,众人便醍醐灌顶般看向软倒在台下,被近乎黑色的诅咒之线,裹缠得快要透不过气的舒语芙。
不知为何,看到落至这般境地,却还同往日般柔弱姣美的舒语芙——
他们心中却是,再无往昔那般的怜爱喜欢之情,反而觉得邪诡可怖,不敢靠近。
舒语芙自然能注意到,众人看她时的眼神变化。
她心中恨极,但奈何众目睽睽下,她也只能含泪去拉住,往日最护她的骆天纵。
“骆师兄呜呜,语芙自知自己从来不受大师姐喜欢,也因此生了诸多误会,而今落至这般境地也就算了……”
“可师兄你,还有柳师兄和连师兄,你们怎么也会……”
“凤域林的朔风吹着冷吗?”
舒语芙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骆天纵这么一句,毫无干系的话打断。
她愣怔一下,却还是道:“冷……冷的吧,师兄,我记不清了,大师姐她……”
骆天纵的面容却陡然冰冷下来,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凤域林名为林,实则是一片四季无风,寸草不生的死寂荒漠。”
“你连这都不知道,又是如何千里迢迢,不辞辛劳取回当初能解我体内异毒的,唯有凤域林才会有的凤元兽兽王内丹?”
一旁原本准备劝阻的连弘深和柳宣鸿,闻言也是愣在原地,看向舒语芙的眼神惊疑不定。
舒语芙心中一突,下意识道:“师兄,我……我只是一时忘记了,我……”
“你不是忘记。”骆天纵冷漠的打断了她:“你没有做,自然不清楚。”
“陈罪碑既碎,一百八十条罪责全然不符。”
“那在秘境中救得三师弟,带三师弟出必死之局;于仙门大会生死不论的历练中,暗中护得四师弟周全的……”
“也全都不是你,而是……”
骆天纵攥紧双拳,再看向诛恶台正中,那个同他最初记忆中全然不同,浑身血污的消瘦身影时,眼底是一片血红。
“是大师姐。”
连弘深和柳宣鸿的身形齐齐一震,只觉脑海里似是有根弦忽而便崩断了,喃喃道:“怎么会呢?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师姐……”
舒语芙瞳孔震颤,望着他们三人此刻的丢魂模样,心头陡然生出股再抓不住这三人的危机感。
“师兄,不是那样的,你听我……”
三人却恍若未闻,直直走向诛恶台,刚至石阶下,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任如何施力,也再不能前进分毫。
不知可是因这足下诅咒,是与大师姐有关的缘故。
此刻当他们望着沈逐凰,脑海里翻涌着的——
全是同大师姐相关的,那些掩藏在记忆深处,早已被淡忘的记忆。
年幼时对大师姐的憧憬向往,渴盼大师姐每一次的鼓励和安慰。
长成少年后,大师姐那虽不似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