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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主寝宫。
“这个姿势会不会有点僵硬?”
“有点,头往左偏斜,脖子再向前些。”
温暖坐在案边,吃着鬼界的点心,喝着鬼界上好的茶水,不时指点江山。
“所以,你一直在寻找长琴的转世?”
“他是这世间最光风霁月,最温柔的男子,这世间再也没有男子比他更有魅力。”紫月漆黑明亮的双眸中闪着点点星光。
“再没有男子比他更有魅力?”温暖不以为然,作者说了,自家崽崽才是本书最好看的。
紫月嗯了一声,低头认真作画,不时让祁夜调整抚琴的坐姿。
“我画过这世间最俊秀的眉眼,最高挺的鼻梁,最修长的手指,却都画不出记忆中他的一丝一毫。”
紫月画的认真,一笔笔勾勒。
洁白的宣纸之上,墨水洋洋洒洒。
温暖:.........
“火柴人?”温暖盯着宣纸上的画作,堂堂冥主的画技.......
紫月:“什么?”
温暖摇头:“没什么。”目光穿过画板,落到案桌前盘腿而坐的祁夜身上。
窗边的少年,上身坐的挺直,乌发披在肩头,淡紫色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在空荡的房内,落在少年的清秀白皙的面庞,在他的侧脸勾出一道淡紫色的光圈,连同他的睫毛也被染成淡紫色。
而祁夜面上波澜不惊,神情淡漠,实则内心默念忍字诀:今晚就把这个女人的名字加进本子里。
世人皆以为冥王定人生死,何其风光。却没想到,哪怕是修为高深,被世人忌讳莫深之神,也会有求而不得的遗憾。
温暖叹了口气,她记得书中只提过紫月跟温暖夜幽藤的交易,并未描述过冥主紫月往事。
如今听来有些唏嘘。
五百年前中元节,她被琴声吸引,偷跑出鬼界,循着琴声去了人间。
沙场之上,尘土飞扬。
军营中的少年,一袭洁白里衣,席地而坐,专心抚琴。
身为将军,对营帐中突然出现的曼妙身影自然敏锐,琴音未断,少年笑道:
“此处不是姑娘该来之地。”
紫月从未来过人间,只是蹲在少年面前,澄澈道:“真好听。”
那是她与长琴的第一次相遇。
此后,紫月总会偷偷溜出鬼界,来听长琴抚琴,长琴也从未问过紫月来自何处,会带着她在篝火旁烤野兔,跟士兵一起喝酒谈天。
直到有一日,长琴告诉紫月战事要败了,君主已经下了密旨,次日便降。
紫月不谙世事,听不懂这些,但是她知道的是,以后长琴再也不会在这抚琴了。
那一晚,长琴喝了许多的酒,他说:将军百战死,战士十年归。
他说明明可以殊死一战,胜利在望。
他说明明就能凯旋而归,军功加身。
他说:“阿月,再见。”
.........
故事的结尾就是那一片沙场被鲜血染红,紫月却没找到那个抚琴之人,奈何桥上,苦等百余载,也曾未见过他。
作为鬼界之主的五百余载,不断滋长的是寂寞和孤独。
“可有客人?”
只闻得低沉磁性的声音徐徐传来。
温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庭院之中,一颀长身影缓缓踱步而来。
背后祈夜身躯一怔,眉宇微微皱起。
“哥哥~”
紫月:“快来,看我新相中的美男子。”
温暖:........没听说过鬼界之王还有哥哥啊?
而且,如果紫月有兄长,那鬼界之主怎么会轮到妹妹来继承?
在这个世界,同华国古代大同小异,男子永远是继承权利的第一顺位。
“咳咳……”
随着男子走近,温暖这才注意到,男子有些病态的美感,唇色和肤色一般苍白。
虽然但是,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嘴角含笑,从始至终,目光都停留在温暖的身上,泛白的唇总是止不住地上扬,似乎连苍白的脸也有了几分血色。
“在下紫澜,这位是?”
紫澜与温暖交换了名字,互相问好。
待紫澜视线落在祁夜身上,祁夜也不甘示弱,面色极冷地盯着紫澜。
两个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