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出了什么事?”
云祺听到殿里有动静,一个纵身出现在寝殿门口,见屋里除了自家王爷,只有个娇俏美艳的小姑娘。
仔细一看,竟是苏家大小姐,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慌忙止住脚步转过身子不敢多看一眼。
他心想主子从不近女色,却允许苏家大小姐深夜出现在自己寝殿,可见王爷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以后见了苏大小姐必得客气一点。
云祺丝毫不敢打扰屋中二人,连忙轻提一口气重新跃到屋顶上去了。
殿里能坐的除了一张床榻,便只有一把圈椅,慕容瑾抢先在圈椅中坐了。
苏尽欢无所谓地重新坐在床榻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静静凝视着慕容瑾。
只见慕容瑾面色冷白如血,眼尾却透着诡异的猩红,黑沉沉的凤眸像是一块儿刚从深井里打捞出来的墨玉。
料想蚀骨毒已经入了他的经脉,毒入肺腑,便成了顽疾,再想治好简直难如登天。
苏尽欢眼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彻底医好慕容瑾,不过多花点心思,延续他的性命三年五载,应不是难事。
只要在慕容瑾死前助他登上皇位,任务就算完成了,她也可以回家了。
离开这破画本,谁还在乎炮灰慕容瑾的死活?
她生得十分美艳,又下足力气审视慕容瑾的面相,慕容瑾鲜少与女孩子对视,片刻功夫就败下阵来,只好冷着脸把目光转向一侧。
却不由积了一肚子怒火,暗自腹诽:“当真不知羞,半夜三更私闯本王的寝殿也就罢了,眼神还这么轻浮。”
这么一想,目光更冷厉了几分。
门开着,一阵冷风吹进殿内,慕容瑾忍不住咳嗽几声,苏尽欢也打了个寒噤。
“关门去!”她吩咐慕容瑾。
慕容瑾老大的不乐意,横了她一眼,不过念在对方是姑娘家,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关了门。
夜幕四合,一室幽闭,苏尽欢半靠着雕花床柱,一只胳膊屈起来,雪白的手指横在艳红的唇边。
原身的衣服以轻薄的丝、纱为主,领口开得稍有点大,苏尽欢优雅的脖颈和胸前的一抹白皙在朦胧灯影中一览无余,她像是披着月光的蔷薇,透着无限风情,简直勾魂摄魄。
慕容瑾只扫了一眼,脸腾一下红了,暗想娶她进门后,一定要把人藏在家里才好。
他别过脸,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苏尽欢身上。
“你趁夜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若说不出个恰当的理由,我就让人揍扁你,再把你扔出去!”
苏尽欢只当慕容瑾是个无知无觉的任务角色,反而十分坦荡。
她言简意赅道:“两件事,一为救你,二要借你之手,自周氏手中讨回我母亲留下的百万两嫁妆。”
慕容瑾以为苏尽欢打扮露骨是为勾引自己,或者趁机毒死自己,没想到她语气笃定坦荡,竟说出这么骇人听闻的言语来。
“救我?凭你?”慕容瑾挑眉笑了。
苏尽欢冷横他一眼,知道她不信自己,多说无益,径直道:“周氏有个极宠爱的姘头,名叫韩呈,眼下那韩呈已被我拿住了,唯有长公主出面,方可逼周氏交出那百万家底。”
慕容瑾:“嗯?”
苏尽欢今晚所言,他半个字也不信。
周氏虽是庶女,但南安王府是世代簪缨之家,最重礼教,莫说庶女,就连他家调教出来的丫鬟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知书懂礼。
说她偷养汉子,鬼才肯信呢。
慕容瑾黑眸中含着怒气,道:“苏大小姐,你这是要借本王之手除去周氏,算盘倒打得挺响嘛!”
慕容瑾三番两次置疑自己,已惹得苏尽欢十分不快,她压着怒火道:“你一介无权无势的王爷,能耐堂堂永昌候府夫人何?必得淑华长公主出面方能压得住周氏。”
她说的是实话,永昌候府位高权重,南安王府权势滔天,不论是名声极差的苏尽欢,还是无权无势的慕容瑾,都很难用一个韩呈威逼周氏吐出钱财。
长公主在朝中有着无可撼动的势力,由她出面,才能令周氏乖乖投降。
“长公主何许人也,岂是你能请得动的?”
慕容瑾听出苏尽欢语气中毒鄙夷,两只手掌捏成沙包大的拳头,心想她再多说一句就把她扔出去,“你既然如此不满意这桩婚事,不如去求求你父亲,由他周旋早早废了婚约,总比白费这些心思强。”
“婚约照旧,我如期嫁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