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却还听见柴棚那边传来的劈柴声。
一下又一下。
何氏早已把去上溪村的遭遇绘声绘色地跟丈夫吐了一遍苦水。刘旺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好使,他听着劈柴声,突然说了一句:“这孩子倒是个勤快的。”
何氏冷哼一声,正想高低说她几句,又闷住了声。要说勤快,她还真说不出什么错处。毕竟早起时候看到的锃光瓦亮的厨房,干净的院子,甚至是那些晾好的衣服,都出自赵三娘。
在上溪村的时候,她看得真真的。赵春花一看就柔弱无骨,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嫁过来也只能像个菩萨一样供着。反观赵三娘,人不爱说话,干活却利索。走时给他们老赵家磕了三个头,大抵也是真的伤心了。
何氏翻来覆去地死活睡不着。
借着起夜的由头,何氏端着一个烛台出了房门。她绕到柴棚那一看,发觉一个人影正睡在草垛子边上。
被烛光一晃,本就睡不安稳的赵三娘马上醒了。
“娘……”赵三娘低着头叫了一声。
何氏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开口就说:“大晚上你睡这干什么?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刘家跟赵家虐待女儿一样虐待媳妇。给你们翻修的房子你空着不住是什么意思?”
于是赵三娘在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何氏一把塞进了后屋里还贴着大囍字的婚房里。
房子里没点蜡烛。
刘壮大抵是已经睡了。床上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
赵三娘惴惴不安地站在房门边,睡意已经全无。
没过一会,床上传来刘壮的声音:“守门将军,你被子在塌上。”
弄明白守门将军指的是自己后,赵三娘终于动了。她借着月光走到美人榻边,看到昨夜盖得那床被子还整齐地放在上面。
“谢谢。”
自回到刘家开始,赵三娘一直在说这两个字。她吸了吸鼻子,把自己埋进这床松软且带着阳光味的被子里。
自此以后,赵三娘就以刘壮媳妇的身份在刘家生活了下来。
何氏最初怎么看赵三娘怎么不顺眼,总会想起她痛失的那十两银子。但后面看赵三娘干活利索,给她减少了不少负担,只能安慰自己就当十两银子请了个长期劳工。
刘家村的人几乎都知道,赵三娘是替嫁过来的,少不得会在背后指指点点几句。
赵三娘本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当没听见一样。她勤勤恳恳地操持着家里的家务,做饭、洗衣、砍柴都是一把好手。她现在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饭桌上总会有一个她的位置,公婆虽然不太喜欢她,但也不会故意打骂她。更重要的是刘壮对她的态度。刘壮和她一直一个睡床,一个睡榻,井水不犯河水。
哪怕是出去闯荡,去找个长工的活计,也不会比现在更好过吧。赵三娘很满足。
谁料这天她砍柴回来,远远就看到小妹刘小甜哭着跑了过来。
“嫂子……嫂子……我哥他晕过去了!”
第5章 照顾
自在刘家住下后,照顾病床上的刘壮成了赵三娘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一边跟着刘小甜往家里赶,一边问:“怎么会这样,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刘小甜跟在赵三娘身边,哭得更加厉害了,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哥中午就没吃几口东西,下午我去找他说话,就看到他一直扶着腿喊疼。再后来我喊他就没动静了。我爹让根叔帮忙去镇上把大夫请了过来,现在正在家里看呢!”
原本刘小甜也守在她哥房间门口,听着大人们唉声叹气的,她现在才四岁,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想着太阳快落山,她嫂子该回来了,干脆小跑过来村口找赵三娘。
“你别哭,别哭。”赵三娘给刘小甜擦了擦眼泪,牵着她的小手哄着她,然后脚步飞快地朝家里赶去。
等赵三娘赶到家里的时候,刘旺、何氏夫妇俩正把镇上的万大夫和他的学徒送出门口。
趁学徒去喊驴车的功夫,万大夫对着刘家老两□□待道:“他这是伤口腐烂化脓引发了高热,你们记得今晚一定要隔一个时辰就用帕子浸水给他擦洗身体,把热退下去。还有我刚才拿过来那几副伤药,你们记得三天给他换一次。”
老两口连连答应,何氏更是不停地给万大夫鞠躬。镇上有三家医馆,但就万大夫最心善,愿意给他们这些穷苦人家出诊。
何氏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大夫,这次的诊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