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日头下,宝儿的屁股明晃晃地闪着光,白得叫水荇睁不开眼。
“宝儿,你干嘛呀!”
她惊叫一声,赶紧转过身子,方才因血海深仇而生的愁绪荡然无存。
“媳妇儿不开心,”宝儿嘟嘟囔囔的,“宝儿不想媳妇儿走,媳妇儿打毛蛋的时候很开心,宝儿想让媳妇儿开心……”
“媳妇儿,你打我吧,我的屁股比毛蛋的大!”
水荇怒也不是,笑也不是,羞得脸都发烫:“你……你先把裤子穿好。”
“宝儿不穿!媳妇儿不走,宝儿才穿。”
“好好好,我不走!”
水荇真是拿宝儿没办法,听着宝儿窸窸窣窣地在穿裤子,她才敢转身。
“宝儿,以后你再敢随随便便在我跟前脱裤子,我就生气了!”
宝儿跟小狗似的,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水荇。
水荇心又软了,她伸手捏了一把宝儿的脸蛋,气鼓鼓地点了点宝儿的额头:“我可真拿你没办法。”
日头已经升到头顶,水荇不敢耽搁,赶紧扯着宝儿去捡柴火。
宝儿力气大,连斧头都不用,徒手把一些枯枝咔咔地掰下来。
这倒叫水荇轻省了不少。
她一边捡柴火,一边扒拉
着枯草丛,从枯草的掩映下找一些绿油油的荠菜,挖了好回家包饺子吃。
眼角余光瞥见宝儿在偷偷看她,水荇抿着嘴笑了。
傻宝儿,大约还以为她在生气,所以故意讨好她。
水荇也不点破宝儿,就这么让宝儿误会也挺好的,省得宝儿再脱裤子。
想起那白花花的屁股蛋子,水荇就脸红心虚,恨不得跟荠菜一样,挤到枯草根底下藏起来。
“哎呀,媳妇儿!”
宝儿忽地一声大叫,把水荇给吓了一大跳。
她忙朝宝儿跑过去:“宝儿,怎么啦?”
宝儿正蹲在一棵大树根底下,指着地上一团棕色的东西,傻乎乎地笑:“媳妇儿快来看,是兔子!”
果然,一只肥肥的野兔躺在树根底下,兴许是撞到了树,竟然晕了过去。
水荇大喜,这岂不就是书上说的守株待兔?
她赶紧叫宝儿找来树藤,把兔子四只脚绑起来,放到了背篓里。
见宝儿一双眼睛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水荇心情大好,捏捏宝儿的脸蛋,踮起脚摸摸宝儿的头,连声夸他乖。
两个人柴火也捡得差不多了,水荇就拉着宝儿回家去,路上闲来无事,就把守株待兔的故事讲给宝儿听。
“这个
人肯定没有媳妇儿,”宝儿晃了晃脑袋,“以前我就没捡到兔子,我和媳妇儿在一起才捡到兔子,这个人应该带上他媳妇儿,才会捡到更多的兔子。”
水荇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你都听了些什么呀?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凡事都要自己努力,不能老想着天上掉馅饼……”
“天上真掉馅饼了!”
宝儿指着前方大喊,随即就背着柴火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
水荇顺着宝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斜斜飞过,可能翅膀受了伤,竟然一头栽进了草丛中。
野鸡不同家养的鸡,这东西嘴巴尖,爪子利,厉害着呢。
水荇怕宝儿伤着,忙喊着叫宝儿不要动,也跟着追过去。
到了近前一瞧,那野鸡竟然摔得两腿直抽抽,想来是要死了。
水荇提起这肥胖的野鸡,扔进了身后的背篓,顺手捏了一把宝儿的脸。
“宝儿,你可真是个福星!”
宝儿嘿嘿傻笑:“媳妇儿才是福星!”
水荇不以为意。
如果她真的是福星,就会早点看穿周兆山的真面目,卫家也不会因此惨遭灭门。
如果原主是福星,就不会因为和张秀才的青梅竹马之情被当街暴
打,更不会因为家贫被魏父卖给一个傻子为妻。
总而言之,她和真正的水荇,都不是福星,宝儿才是福星。
至于为什么宝儿以前运气没这么好,娶了她运气才变得好,这大概是巧合吧。
运气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水荇没当回事,拉着宝儿回了家。
他们两个人路上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回家自然就晚了。
李三花老早就杵在门口等,一张脸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