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荇转身就跑:“娘,我回来看你了!”
她身娇体弱,跟人高马大的魏天龙对着干,就是找打。
不如暂避其锋芒,至于金镯子嘛……哼,魏天龙别指望能从她身上得到一丁点东西。
魏母正在家中做绣活。
自从卖掉水荇,家中就断了一项收入。
魏家谁的针线活也没有水荇好,老三魏淑莲干多了农活儿,手上粗糙,缝缝补补还行,做绣活就会勾坏布。
老四魏红鲤年纪小,还只会纳鞋底,这做绣活贴补家用的担子就落在了魏母身上。
可魏母那点绣活根本不够看的,当初她教给水荇怎么绣花就不管了,水荇的女红好,完全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卖了水荇后,魏母咬咬牙,做了一叠帕子去绣庄,花掌柜看在她是水荇的亲娘份上,给了二十文钱,刨去布料针线使费,到手能赚个三五文钱。
因为少了份进项,魏家的日子一下子紧巴起来。
魏父魏天龙没钱吃酒,隔三差五就暴打魏母魏淑莲,昨个儿夜里因为拿不出彩礼来,还打过一顿。
魏母脸上一大片乌青,抬眼见是水荇,把针线笸箩重重地摔在地上:“你还有脸回
来!你在李家吃香喝辣,想没想过你爹你兄弟都吃不上酒了!”
水荇很无语,这魏母还要不要脸,两个多月前遇到魏母,魏母还不认她这个女儿,现在竟然指责她不回娘家。
“娘,不是你叫我别回来的吗?你说不想认我这个女儿,嫌我给魏家丢脸,我是听您的话,才不敢回来啊,今天要不是天龙硬拖着我回来,我都不敢踏进咱们村口。”
说着话,魏天龙已经跟进来,劈手就要夺水荇腕子上的镯子:“把镯子给我!”
魏母起先还疑惑,等那一抹金色闪进她的眼,她也跟着激动起来:“快,薅了她的镯子!扒了她的衣裳,那衣裳也值钱!”
真是穷疯了!
水荇赶紧缩进墙角,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衣裳:“娘,二弟,你们是想就要眼前的金镯子,还是想多要些钱!”
“都想要!”
魏天龙制住水荇,眼睛血红血红:“魏水荇,别说废话,你要是不给,我今天就叫你出不去这个家门!”
“二弟,你怎么这么傻啊!”水荇娇滴滴地勾着唇笑,“我那傻相公现在可出息了,家里好多钱,你放我回去,我能想法子把他家的
钱全搬回娘家来。”
“你要是现在把我的金镯子和衣裳都抢走,我婆母一生气,说不定会去告官,你大概还不知道,李宝儿如今在衙门中领着差事呢。”
魏天龙半信半疑:“真的?那傻子还能进衙门?”
衙役虽然是下九流,但普通老百姓想做个衙役皂隶,还是很难的,没有门道进不去。
魏天龙早就想进衙门做个皂隶,就是苦于找不到门路,这次搭上的未来老丈人是杀猪的,和衙门里的一个账房先生是拐着弯的亲戚。
老丈人拍着胸脯保证能把魏天龙送进衙门做捕快,魏天龙这才执意要娶亲。
可这杀猪的老丈人心中自有一本账,娶他女儿可以,这彩礼也得备足。
魏父魏母原先只想按照村里的规矩,撑死给个一两银子。
天龙老丈人一听就拉下了脸,伸出手掌翻了翻,表示没有二十两聘礼就别想娶他女儿。
“天龙啊,要你二十两银子不多,”天龙老丈人是这么跟魏天龙说的,“你别以为这些钱都被我贪了,我是拿着银子去衙门里给你打点呢,说实话,这二十两银子还不够,我还得给你添补,唉,谁叫你是我女
婿呢。”
二十两银子还不够打点衙门的,傻宝一个傻子,凭什么进衙门?
魏天龙呲着牙花冷笑:“魏水荇,你别哄我,傻宝现在在杜家当家丁呢,他那样子能去衙门?”
“是真的,”水荇抿了抿头发,“咱们两个村紧挨着,你不会去打听打听?我要是说了半句假话,就任由你处置,天龙,我就在村子里住着,想跑也没地跑,你觉得我敢跟你说假话吗?”
魏母眼珠子转了转。
水荇这死妮子从小就老实,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她肯定没胆子编瞎话。
“天龙,你就信你姐一回。”
魏天龙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他娘的!到手的金镯子就这么飞了不成?”
“天龙别着急,你姐不是说她能把傻宝家的钱都哄来家吗?这金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