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像谁,像他爹娘呗。”
斜刺里蹦出一个姑娘,欢欢喜喜地跳到申姜跟前:“阿姜哥哥,你这几日去哪里了,我可想你了。”
“芊芊!休得无礼!”
姑娘转过头来,眉间一点朱砂痣,十分显眼。
她嘟嘟嘴,很不满地跺跺脚:“爹,你怎么老对我这么凶!阿姜哥哥都没说什么呢。”
申姜无所谓地笑笑:“无妨,芊芊纯真烂漫,伯父对她不要太苛责。”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水荇。
西北的乡野村姑会做南边的菜,做的炒素味道像极了那个人做的,还有她的眼神。
她刚刚盯着他看的眼神,为什么会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若不是那人已死,尸体又是他亲自检查过的,他都要以为眼前的人是那人易容的。
水荇早就察觉申姜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了。
申姜疑心太重,谁知道他现在心里想什么。
宝儿还在哼哼唧唧:“媳妇儿,我好难受,我想回家……”
他哼唧得让水荇心疼,哪还有时间去顾及其他。
“宝儿乖,别闹,我扶你起来。”
说来也怪,几个小厮都拉不动宝儿,水荇一伸手,宝儿就起来了。
见宝儿脚步
不稳,水荇赶紧扶住他,一面很抱歉地对杜老太太等人赔不是:“老太太,真是对不住,等改日我们一定登门赔罪。”
“小孩儿吃多了酒,是常事,有什么好赔罪的?你们也别走了,就在这里住下吧。”
水荇稍一犹豫,宝儿又闹腾起来,非要闹着回家。
这般闹下去不像话,水荇只好再次给杜家人赔不是。
杜家人自然没法再留,杜老爷便叫来管家,让管家亲自带着人,把水荇宝儿给送回高升客栈。
水荇跟跑堂伙计要了几桶热水,伙计还端来一碗醒酒汤。
宝儿却怎么都不肯喝,嘴里胡言乱语要洗澡,挥舞着双手不让麦穗进来,非要水荇一人留下。
水荇被宝儿折腾得够呛,打发走麦穗,脱下大衣裳,正准备给宝儿脱衣裳,宝儿却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把水荇吓一跳。
“媳妇儿!”
他张开双臂,笑嘻嘻地把水荇拥入怀中:“快夸我!”
水荇怔住:“夸你什么?”
“夸我聪明呀,”宝儿得意洋洋地把脸凑过来,“我知道媳妇儿不想在杜家,所以我就说要回家,让媳妇儿跟我走。”
所以,宝儿是在装醉?
水荇一颗
心软成一滩水,却依旧板着脸。
“下回不许这样了。”
申姜那人精明得可怕,也很会善于伪装。
要不然,卫家也不会被他坑害得这么惨了。
她至今不知道申姜接近宝儿到底有什么目的,万一刚刚申姜看出宝儿在装醉,会不会之后伤害宝儿?
她原来还想着安顿好宝儿和李三花,只身一人去京城寻仇,现在有了申姜这个变故,计划不得不变。
无论如何,她不能再让申姜伤害她在乎的人了。
第二日三人去了县衙,把那半篓河蟹送给刘捕快。
河蟹这东西不容易死,半篓蟹送到刘捕快手中,还都是鲜活的。
刘捕快要留下几人吃饭,水荇惦记着家里头,婉谢刘捕头的好意。
三人也没在城里逛,直接赶车回到山后村,正好赶上吃晌午饭。
李三花和麦芽吃得简单,只做了两碗素面,好在水荇经过镇上买了几个包子。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三花掐指算算时间,怎么算都对不上:“水荇,你们是什么时候从你娘家走的?我原先寻思着,你们在魏家吃过早饭,去城里送了蟹回来,到家正好用晚饭,怎么中午就回来
了?”
“是发生啥事了?是不是魏家给你们气受了?”
她起身到院子里,一瞧给魏家准备的东西都在,更糊涂了:“这到底是咋回事?水荇,叫你给你爹娘的东西,你咋全带回来了?”
“他们用不上。”
李三花不高兴了:“咋能用不上?你这孩子是不是还记恨着你爹娘?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他们毕竟生你养你一场,心里还是疼你的,你做小辈的低个头,他们顺着台阶就下来了,何苦要闹得这么僵?”
水荇叹气:“娘,我爹娘是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