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答应了给陕西各地官立图书馆各捐书一百册,这些书籍的价格,奴婢也去打听了,价格不低,所以这样子一来,下月起的开支还得持平一段时间。”
“无妨!”秦刚点点头道,“我答应捐书,是因为从下月起,各路都会有商人来我这里洽谈购买好几样新商品的图纸,我卖给他们的价格不低,而且图书馆兴建时间有早有晚,正好可以用这笔钱也抵掉这里的开销。”
“那便最好。对了,奴婢还没有恭喜大爷再升新官,就是不知接下来,大爷回京之后,如何安置我等?”
“孙老经略给我有承诺,这童子营自然是留在环州,我想有那龙友管理,倒也能让我放心。西北的各处产业是接下来对西夏贸易的重点,不但保留还须发展,只能先让衍哥再多管理一段时间,稳定之后,再看安排一两人管理便是。所以,我在这里再待一个月左右,到时候,你便与我一同回京去吧!”
“奴婢遵命。”秦婉应了之后,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不知大爷对驷哥如何安排?”
“对啊,这次朝廷将他升到了环庆路的兵马副都监,我与他商量过,他得先行与孙经略回庆州整顿兵马,应该会在这里待个一年半载吧?”秦刚正在说着,突然有点狐疑地问道,“驷哥之事,你直接问他不就可以了么?干嘛兜个圈子问到我这里?”
秦婉突然脸色一红,急忙口称告退,转身即走。
秦刚想了想,突然间便笑了,如果秦婉能有此意,赵驷不过比她多大了几岁而已,而且为人脾性,都是自己身边这几人中最不错的,这两人在一起,却也不失是桩好姻缘,改天他倒要惦记着,去赵驷那边探听一下心意。
考虑完他人的大事,却是要赶紧处理自己的:回环州后,李清照的第二封信已经来到。
第一封信里,李清照对他回写的《点绛唇》甚为欣赏,不过也毫不客气地指出:“刘郎未老,桃树尽栽早”,虽然看出用的是刘禹锡之典,但此处张扬个人之志,写在了思念“蛾眉”之人的下句,未必有点“功利心过重,煞了风景”。
这一句却是看得是秦刚颇有点心惊,果真是双识文之慧眼,一下子看出这两句之间的风格不协调,幸好并没往他是剽窃的方向去想。
不过,却对他最后一句“又去西北了”大加赞赏,说是“文近直白,颇得十八叔一贯之无赖神韵”,又让秦刚对自己这一神来之改得意了一番。
秦刚给她的回信还在半路之际,小丫头又已发出第二封信,提到了父亲最近升任为礼部员外郎,公务要比先前忙碌了许多,过去经常结识的朋友也少了来往,而她因为再也不许随意外出,而在家里只能看看金石古书,颇为无聊,所以定要秦刚将其在西北之事,多多与她说来。而且,她还提到,近日秦观因贬至郴州后所写的数首诗词已经传至京城,尤其是其所写的“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一句,感动了一片京城里的痴男信女。她也评道:少游叔此两句砌尽了无穷恨、问尽了无限愁,她让秦刚去信代为好生安慰。
不过信里所说的这点却让秦刚有了意外的收获,他觉得有了这些诗词的佐证,秦观在郴州的替身只要安心隐居,加上皇帝的默许,这件事的安全性已经大大地上升了许多。
而正在此时,流求的来信也终于寄到,经明州转发的此信为林剑所写,虽然之前约定的隐语中并无秦观的代称,但却以客至汉村,与五哥、六哥相处甚欢等语,很清晰地讲清了秦观已经平安到达流求,只是没有留在条件更好的秦城,而是直接去了正在开发建设中的汉城,主持那里的新兴事业。
同时,在大名府酒坊开始运作之后,高邮湖的神居水寨已经基本撤空,后来的一批人到了流求后,正好也就随着秦观去了汉城安置。
由于秦观本人的到来,宫十二、顾大生与李峰三人都算有了主心骨,再加上这一年两浙路遇灾饥荒,温州港那边又加运了三批的流民,更南边的唐城已经完成了前期的勘址、规划,正在积极筹备发兵,以在次年春耕前完成移民。
流求如此顺利,秦刚顿觉心里安定了许多,秦、汉、唐三城如成,流求必成粮仓宝地,而海贸中转、水师拓建,也会因为老师秦观在阴错阳差之下的出海一行,解决了后顾之忧,诸事至此,何其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