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厉害。”
“你还不好意思了?”
也许有人认为李战和陈飞矫情,不就是尿个裤子吗?
恐怕只有穿军装或者穿过军装才有深刻体会——宁愿死也不愿在战场上尿裤子。
对他们来说,天空就是战场,永无和平的空间。
两人开着玩笑往回走,路过机务大队的时候,看见牛耀扬正在指挥着两个兵往驱鸟车上搬设备。
李战停下脚步,“陈队,还记得我说过撞的不像是野生鸟吗?我跟驱鸟队去看看。”
陈飞大摇其头,道,“你要去就去,我反正是不去了。约了同学通电话。”
“有情况。”李战微微一笑。
陈飞摆着手走了。
“牛班长,你怎么干起驱鸟来了,这不是场站的活吗?”李战大步走过去问。
牛耀扬拍了拍手,迎过来,敬礼,“一哥。”
李战无奈。
这外号随着他和陈飞撞鸟坠机安全归来彻底传开了.
尤其是当全师知道他选择救了老百姓才弹射出去的情节后,
一声“一哥”就叫得更加的心服口服。
“你这不撞鸟了嘛,师部很生气,场站驱鸟队挨批了,师里命令从各飞行团机务抽调人手加强巡逻。”牛耀扬一五一十地说。
那边跳上驾驶座的一期士官回头说,“不但我们场站,听说全军场站都加强了驱鸟,而且紧急下拨了一批先进的驱鸟器材。”
一人生病全家吃药,李战对此见怪不怪了。
李战说,“牛班长,我跟你们去,对讲机借我一下,我跟塔台报备。”
他是战备值班人员,尽管现在没在值班表上,但位置是要实时向塔台报备的——万一美国佬打过来了呢?
人们常说的空军地勤是一个很广的概念。
除了在天上飞的,其余的全都可以算地勤。
同属地勤,场站与飞行团却是两码事。
牛耀扬所在的机务大队属于飞行团,也就是四团的编制,主要负责战机的保养维修检测,保障飞行。
场站主要负责后勤保障,如生活保障、场站警卫,驱鸟队就是属于场站的。
换言之,四团如果要转场驻训,机务大队是要跟着去的。
场站的则不必,通常情况下就是负责看好场子等部队来,部队来了就搞好保障让人家一心一意搞训练。
西县场站是大场,司令员是一名副师长兼任,具备同时保障五种型号飞机的能力,
所以哪怕六团只带了一个机务中队来,飞行保障方面也是不用担心的。
现在师里对场站的驱鸟工作不满意,兼任司令员的副师长压力很大,一线的官兵压力更大。
与鸟斗智斗勇这是一件大事,很重要的大事。
多少飞行事故是由撞鸟引起的,更何况前几天的惨痛教训就在眼前。
李战心里的疑惑一直解不开,于是就趁这个机会跟着牛耀扬了解一把场站的驱鸟工作。
开飞机的最清楚哪些因素对飞行影响最大,因此李战不是一般的上心。
“鸟情图有没有?”
牛耀扬递过来一张过了软塑的图纸,李战接过,跳上驱鸟车。
李战扫了眼放在脚边的用猎枪改过来的驱鸟枪,再低头看鸟情图,恨不得上面标注的重点区域的鸟全部飞过来,他好架起烧烤炉。
“咱们场站驱鸟工作干得挺好的,你看那边树林,感觉很近,其实挺远的,
而且我们长期放置超声波器材,鸟连靠近都不敢靠近。我们都觉得奇怪,鸟是从哪里来的?”
一期士官驾驶员明显是场站驱鸟队的,话里话外有替场站辩解的意思。
牛耀扬为人是憨厚,但不代表忍气吞声,他指着三转弯和四转弯那段航线的下方说,道,
“从哪里来你们不知道?看见没有,西边,湖泊附近。”
“那就更奇怪了,那边光秃秃的,湖边的树林离场站至少有五公里,鸟不可能飞过来。
再有就是村庄了,谁家养鸟飞那么高啊!再说,这周边村子是不给养鸟的。”一期士官说道。
牛耀扬明显辩不过他,便道,“反正你们工作没干到位,这是事实,不然我们能撞鸟?”
这是事实,一期士官无从反驳。
李战抬起头,盯着一期士官的天灵盖问,“班长,你们驱鸟哨位都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