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老婆牵手。”
这句话音刚落,还在试图挣脱的郁落蓦地顿住了。她抬眸看着祁颂,眼里染上意味不明的色彩。默然对视几秒后,她微勾起唇,轻飘飘地说:“.是么?那就一秒也别松开。”那眼神,大有“你今天要是敢松开我的手就试试看”的威胁意味在。祁颂不甘示弱,笑得柔情蜜意:“嗯,会牵好老婆的。”反正怕虫子的又不是她。郁落捏了捏她的手。“好大一只虫虫,这个叫什么呀?”前面桃桃指着一只黑色带刺的虫子问。祁颂望去,脱口而出那只虫的学名,还附带简单介绍。郁落偏头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对虫子有研究了?”祁颂后知后觉自己方才所言,也感到奇怪。她有过研究吗?回想穿书前的记忆,隐约似是有段时间简单了解了一下昆虫。不想露馅,祁颂回答得模糊,扬眉故作骄傲:“博闻强识罢了。”郁落凝视着她,轻轻弯起眸。“嗯。”她牵紧祁颂的手,嗓音清冽如拂过田野的微凉的秋风,“我们祁颂一向如此的啊。”那眸光温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哄。这句话分明主要是在夸原主,可祁颂的心情竟也条件反射般,如同被主人奖励地抚摸的小狗,摇起了尾巴。只不过下一秒又清醒过来。大抵是原主的恋爱脑又在身体里哪个旮旯冒泡了,祁颂熟练地操刀把那恋爱脑抹杀,满意地重新感受到平静。似某种较劲,从郁落说不松手后,两人的手接下来就真的没再松开。牵着手慢悠悠跟在田野里自由撒欢的崽身后,看她不断找虫子玩,又把虫子重新交还给大自然。找着虫子,图鉴上的作物也顺带集齐了。在去节目组指定集合地点的路上,她们遇到李振一家。李振的儿子李格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一家三口,对李振喊道:“住在村长家的!”他似乎仍对没能住进村长家而耿耿于怀,眼里带了敌意。李振正在地里挖红薯,偏头看眼一家三口,打了招呼。却也没教育李格不礼貌。桃桃并不知道大人们的恩怨,见到另一个小朋友便喜笑颜开,捧着自己刚捉的虫子跑去,想和李格分享。“哥哥,你怕不怕虫虫?我手上.”她记着妈咪怕虫,不知道李格怕不怕,于是炫耀虫子前并没有鲁莽递过去。但嘴上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格的尖叫声打断。李格猛地推她一把,桃桃猝不及防地一屁股栽坐在地上,虫子也因此逃脱。桃桃看着空空的手心,觉得屁股痛痛的,眼睛里水光顿时晃悠起来。却也没哭喊,只是茫然地回头看妈咪和妈妈。郁落心头一惊,抬步就要上前,但是有人比她更快。祁颂几步冲上去,俯身把崽从地上托起她不该这么着急和心疼。她和桃桃才认识几天,过于年轻的年纪也使她还没能完全适应作为妈妈的角色。但此刻就是忍受不了桃桃受欺负,也受不了那双极似郁落的大眼睛晃荡着可怜的水意。“妈妈,虫虫飞了”桃桃抱住祁颂的脖子,委屈巴巴地念叨。祁颂摸摸她的小脑袋,轻声说:“没关系,我们再带你找一只。”哄得如此诚心诚意,以至于这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扮演妈妈中找到感觉。郁落也过来伸手揉揉桃桃的屁股,担忧地询问:“崽崽这里痛不痛?”“一点点。”桃桃小鸡啄米点头,奶声奶气撒娇:“要亲亲。”等郁落和祁颂在她左右脸蛋分别盖了章,她又开始笑起来。小崽乐天派不记仇,两个大人却不是。哄完崽,再看红薯地里那一家,似乎正在闹矛盾。李格的omega爸爸吴岳要求他给桃桃道歉,但李格噘嘴不肯,哭着说桃桃故意要用虫子吓他,应该桃桃道歉。“而且,她们还抢村长家的房子.”这句话明明白白显示出李格推桃桃带了别的私心。然而李振却一派和事佬的模样,“桃桃先拿虫子过声对不起,这件事就过去了。”他表面公正,实际一碗水端得斜到哪儿去了,桃桃是“先拿”,李格只是“失手”。祁颂冷笑一声,往前几步,明艳的面容气势极盛:“我们家崽完全没错。她把虫捧在手里,压根没往你儿子面前伸。她甚至还先体贴地问了你儿子怕不怕呢。”“倒是你儿子,因为没能住进村长家就故意把桃桃推得狠狠摔倒在地,还先委屈起来了。你们家就是这样教育小孩的?”在祁颂毫不留脸面的质问下,李振的脸色也阴沉下。眼见两家嘉宾闹矛盾,随行pd和摄像组连忙过来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