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林九坐在小炉子前用扇子不停扇着,罐子里熬的是江小白的药。他擦了擦头上的热出的汗,对着门外喊:“秋生!”
“哎,来了!”秋生应声跑进来。
林九把蒲扇拍在他身前,说:“你看着,我去看看小白醒了没有。”
秋生手忙脚乱接过就要掉下的扇子,转头看着他说:“肯定还没,昨晚上都烧的六亲不认了。”
“多嘴。”
还真和秋生说的一样,林九的房门紧闭,里面也没有动静。他敲了敲门,不见答应就直接推门进去。
床上的人还是裹着被子缩成一个团子,林九的开门声也没有惊醒她。
刚踏进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林九刚想远远喊一声秋生,但又顾忌里面的人在睡觉。他干脆走到厨房门前,对秋生说:“秋生,药让文才看着,你去小白的书店向老板请个假,就说她生病了,暂时来不了了。”
秋生应了一声,把蒲扇扔给文才,笑着跑出去了。
林九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文才,回到自己房间去了。她还没醒但自己也要干活的,于是他在尽量小声的情况下进了屋子在书桌前坐下。
蘸墨舐笔,展开纸张,林九落笔,笔下行云流水。
江小白悠悠醒过来时还带着些恍惚,入眼是有些晃荡的天花板,有些陌生。她想坐起来,刚撑起来却是一阵头重脚轻,嗓子也干的厉害。
她卷着被子跪坐起来,房间里的摆设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歪着脑袋一扫,林九怎么在这里?
“阿娇,你怎么在我房间?”
说出口的声音让江小白自己也吓了一跳,声音哑得不像样子,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不敢相信。
林九抬头,见她醒来放下了笔,起身来到桌边坐下。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要不好好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江小白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八成后面烧傻跑来找他的。
江小白一想到自己是睡在林九床上就浑身不自在,连着身上的被子都让她觉得烫手,她呵呵笑了两声说:“哈哈,昨晚上我没有打扰你吧?”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林九的表情,他侧坐着,一手端着杯子,只看的见侧脸。
林九脑子闪过昨晚上灯光下的一截腰身,心口一热,端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抖了抖,他眼神打飘赶紧给自己灌了口茶。
完了,他不说话就知道喝茶,一定是昨晚上我又闹得他鸡犬不宁了。江小白见他木着脸一言不发,心里紧张,抖开被子下地。
林九摸了摸耳朵对她说:“你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听我的你先回去换身衣服,文才给你熬了药就快好了。”
江小白哦了一声,连忙扒着墙壁跑回去了。回到房中,她褪下衣衫才发现手臂和腰上都被绑上了绷带,她低头摸着小腹上的绷带思索。
这是什么时候捆上的,林九绑的吗,他怎么知道我后背受伤了?
江小白眼睛转着,她一抖肩膀,将半挂在臂弯上的衣服穿好,管那么多做什么,我看过他他看过我,扯平了。
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江小白整理好衣冠打开门,正碰巧文才在厨房门口朝她招手:“喂,小小小白,药好了,快过来。”
江小白远远应声就要过去,途径林九门口,他站在门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江小白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林九忘了她手臂上还有伤口,见状慌忙松手。
江小白另一只手捂着疼处,对他说:“阿娇,你谋杀啊。”
林九梗着脖子摇摇手,说:“不是故意的,我是说厨房里煮的有粥,你大病未愈先吃些清淡的好些,药一会儿再喝。”
江小白说:“好的,知道了。”
还没等江小白说完,林九便急着出门去了。
文才把药从罐子里倒出来,苦气随之弥漫整个厨房,江小白闻着这味道不禁皱眉,连带着嘴里的粥都带上三分苦。
江小白咳嗽两声,很快习惯了屋子里的苦味,她捂着嘴巴问:“咳咳咳,秋生哪里去了?”
文才被烫的直甩手,他用被烫着的手捏着耳朵,闻言说:“哦,他他他啊,他去给你请假了。”
江小白此刻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工作,不过还好有人帮忙去请假,不然就是旷工了。
她一转眼珠子又问:“他肯定没这么激灵,谁让他去的?”
“我师父喽。”文才咂嘴。
江小白问:“哎,你师父出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