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话,奇迹都是由人创造的。
陆骏站在车站候客区看了一眼手机,余桃告诉了他班次和到站时间,距离抵达还有十分钟,陆骏觉得这会儿刚刚好,于是给余桃发了个消息,告诉余桃自己在候客区的什么位置等他。
陆骏看着电子屏上的车次后面变成“到站”两个绿字后,一双眼睛就死死地盯着门口,时不时再看看手机。那条消息发出去之后始终没有得到回复,陆骏以为高铁上的信号不好。算了,他今天穿得很精神,余桃出来之后应当一眼就能看到。
可是等密集的旅客人流变得稀疏之后,陆骏仍旧没有没看到余桃的身影。他心里有不妙的感觉,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的是余桃的名字。
“你、你在哪儿?”陆骏问,“我就在外面呀,是没有看到我吗?还是迷路了?”
“没有。”余桃说,“陆骏,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我们见面再说好吗?”
“……我没有上那趟车。”
“啊?是错过了吗?你搭的哪一趟?”
“不是,我是说,我没有离开北京,没有来。”余桃的声音很平淡,但这句话在陆骏心中却是充满了力度,好像一个大石头凭空砸下来似的。陆骏怀疑自己幻听,确认似的问:“没有来?什么意思?”
“我还是对不确定的事情充满忐忑。抱歉陆骏,害你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经历,是我不够勇敢。别等了,回去吧。”
“什……什么?”陆骏花了好长时间才消化掉余桃话里的意思,他变得慌乱,对着手机大声说,“不是,你有什么顾虑可以跟我讲,我没有觉得这是浪费时间。我订明天一早的机票去北京好不好?我们再谈谈吧,余桃,我们都在等着你的到来……”
余桃打断了陆骏:“别在我身上再浪费了。”
“不是浪费!”陆骏生气又气不过来,此刻只觉得深深的无奈。他不埋怨余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现在反悔总要好过在不可逆转时反悔。他觉得这当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在跟余桃对话的时候已经在刷次日的机票了,故而余桃对他讲的那些他都没听太清楚,余桃最后说:“就这样吧陆骏,抱歉。”
“怎么能就这样呢!”陆骏听余桃那意思是要挂电话,脱口而出,“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我们真的很需要你!明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就不能给你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吗!我……”
“嘟——”电话安静了,变成了机械的电子忙音。
陆骏看着手机仍旧沉浸在失败的阴霾中,紧接着,他听到自己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陆骏,你要怎么样?”
陆骏回头,看到熟悉的身影后瞪大了双眼。
余桃坐在大大的行李箱上,不知何时出现在陆骏身后数十米之外的地方。她摇了摇手中的手机,笑着对陆骏说:“你呀,还真是好骗。”
在报名截止的当天,counter pick终于凑齐了参赛阵容。明扬知道时从家里飞快地跑到了车队办公室,他推开门见到余桃时激动得大叫出来。陆骏让明扬叫唤小点声儿,明明已经说过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真是稀罕。
陆骏审核好名单之后最终点了提交,组委会将在审核材料和资质通过后给车队发信息。现在大家需要做的是抓紧最后的时间做赛前准备。今年联赛的第一站还是在六盘水,去年周楚在这里拿下了第一个分站冠军。如今再看,鹿死谁手倒成了悬念。
有余桃在,明扬的训练十分认真。他这种人可以说毫无理解能力,但是其天赋在于他根本不需要理解就能做到许多人理解了都做不到的事情,在比赛前加训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都能叫他有显著的提升。余桃坐在副驾上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摸到了驾驭明扬的方法。
空档之余,明扬还会去监督司徒嘉树的训练成果。司徒嘉树的进步很慢,明扬时常觉得就司徒嘉树这车技基础条件,在路上这么多年没被撞死可真是福大命大。为了能叫司徒嘉树进度快一些,明扬不得不经常开着自己那台爆改五菱去追司徒嘉树。搞得司徒嘉树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警察追的亡命之徒一样。
韩飞凌月中要去参加比赛,这比他们的联赛要早一点,时间上和人员分配上正好能安排。这几日韩飞凌都在赛道上泡着,明扬有时候也会过去,休息的时候明扬会试探性地提一提司徒嘉树的名字,韩飞凌忽然笑笑,说道:“对了,我有件事儿想跟跟你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