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何况他未必想取钦差性命,只要弄出一些乱子,让悬州保持现状,朝廷没有证据,就不会拿他怎样。”
“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梁照安道,“但你说得对,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无论那个叫于落的是不是钦差,你都要让人暗中保护,别让他们在悬州出事。”
文训恭敬应声,“海寇劫道之事,学生打算让府衙接手调查,恩师以为如何?”
“你不怕吴启芳找你麻烦?”梁照安问。
“学生已想好说辞,见了他自有道理。”文训道。
“你啊你,总喜欢拦事上身。”梁照安放下手中牙球,微微笑了笑,“不过也好,咱们趁钦差此行,让朝廷看清吴启芳的真面目,日后行事便会少些掣肘。”
文训点了点头,“州府政令一向难入镇海卫,悬州由盛至衰,镇海卫难辞其咎。”
“话虽如此,陛下派钦差暗访悬州,可见他对镇海卫与州府衙门都不放心。”梁照安走到案前,铺开信纸,“咱们最好静观其变,不要过于急躁。”
文训跟过去,“恩师打算给京中写信?”
“未雨绸缪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梁照安笑了笑。
他见文训趋身上前,折起袖子打算为他研墨,摆了摆手,“你是干大事的人,这点小事何需用得着你。去吧,吴启芳若是找来,你记得沉住气,莫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文训放下刚刚拿起的墨条,往后退了一步,“学生知道,请恩师放心。”
“你再打听一下那两人住哪儿,”梁照安发话,“若得空闲,可去偶遇一番。”
文训会意,“学生今晚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