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立煊看向艾露,戴上扳指起身招呼,“坐下吃吧。”
“我这个书童和主家同席而坐,不合适吧。”
“这屋里就我们俩,无妨。”艾露听闻回头张望,酒灵并未跟上,也不知去了何处。
艾露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很微妙啊,为什么酒灵卡迪不在旁侍奉,是屈立煊有话对自己说?
对面的屈立煊用手指敲敲桌面,“别想了,我让卡迪带酒灵自去吃了。对外只说以后吃饭只留你一人侍奉。”
“为什么?留三人侍奉不行吗?”艾露疑心他就是另有所图。
“不是我的做派,会引人猜疑。”屈立煊说完自顾自的坐下,用眼神示意艾露快来。
“这院子又没旁人,谁能知道。”艾露坐下不满嘀咕道。
“浆洗、打扫、庖厨、花匠、零工还是有的,只是你还未见过。”屈立煊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边吃饭边又嘱咐道,“明日姜少爷要来,他定是要见你与酒灵的,你不必紧张,他性子洒脱随和,不会难为你。”
“姜少爷是哪位?”艾露猜想大概便是今日要马车查探的那位。
“他是姜太守的独子,字季同,也是我自小的玩伴。”
“知道了,反正我一个小书童,以后也不会和这种大少爷打交道的。”
看艾露无所谓的样子,屈立煊略微抬高声音道:“我要叮嘱你的便是这个,他这个人自小便不在意门第、身份,只要合了他的脾性,他便会结交。据我近日对你的了解,你定合他的脾气,你与他交往可以,但要谨慎,他虽不喜读书,却天资聪颖,别让他发现端倪。”
看艾露郑重的点了点头,屈立煊放下心来,又询问道:“住处可还满意?”
“满意,尤其是那池莲花。”艾露说完窥着屈立煊的神色,又道,“名字也不错,正应了我的名。”
屈立煊面色如常,“你喜欢就行,肯定是不能与你在相府的闺房相比的,你委屈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就给卡迪说。”
艾露见屈立煊并未有异常反应,思忖着难道自己猜错了?都是巧合?
吃完饭屈立煊带艾露进入西梢间,原来这里是书房,屈立煊也不理会艾露,自己坐在书案前开始写着什么。
艾露也不拘谨,环顾这小书房,忽发现窗案旁摆着一木架,上置着一些兵器,有一物件让艾露眼前一亮。
那是一类似于步枪的手铳,这里能有手铳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手铳的上端不知用何方法固定着一把双刃刀,艾露走近细细打量,嘴里嘀咕着,“这咋这么眼熟。”想起什么又嫌弃说道:“咦~像什么不好,像日本的步枪刺刀,晦气!”
屈立煊书写的手一顿,抬头审视着艾露,艾露回头恰巧捕捉到他的眼神,屈立煊状似无恙的低头继续,嘴里问道:“我给相国去信,你有要说的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不能自己给我爹写信吗?”不是,他轻飘飘一句话就阻断了自己想要求救的意图?艾露认为这件事必须争取,强硬的争取。
“可以,不过要放在我的书信里一起。”
放他书信里一起,艾露用脚后跟都知道他一定会查验,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正大光明的理由,遂问道:“为什么?”
屈立煊抬头看向艾露,像看傻子一样道:“你一个书童给相国去信,你不怕旁人误以为你是相国派来的习作啊?”
额,艾露卡了壳,他这个理由好像无懈可击,这怎么反驳?
就在艾露还沉浸在苦思中,屈立煊再次问道:“你有没有要转达的?”
艾露决定先暂时妥协,寻找曲线救国的法子,组织下语言,开口道:“你就说我在这里一切安好,不需要日日用洋葱。”
屈立煊打断道:“洋葱?”
艾露一挑眉说:“我最爱吃自家种的洋葱,一天不吃就难受,不行啊?我怕我爹千里迢迢要给我送,劳民伤财的,不值当的。”
屈立煊点点头,夸赞道:“没想到你还挺勤俭体恤的。”
艾露不理这茬,继续道:“问问我爹,他啥时候能扳倒卫缙,我啥时候能嫁给国主。”
屈立煊听到此处,再次抬头审视艾露,艾露慌忙叫嚣道:“看什么?我恨嫁不行啊?我着急生娃不行啊?”
见屈立煊还不动笔,艾露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敲敲书案,催促道:“快写,”看他动了起来,艾露继续道:“再给我爹说,酒灵也一切都好,就是思念他的老爷。”酒灵啊,自己只能帮你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