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与姜家父子分别后,一行人终于落座于正房厅堂内。
男侍们一顿忙碌,而后鱼贯而出,屈立煊开了口,
“大哥此次从何处来?”
“欸,西远不必如此急切,还是叫我雨廷兄吧。”
艾露坐在一侧,心中疯狂点头,还大哥,谁是你大哥?随后一脸兴味的看向艾霄,看来自己这个大哥还是颇有见地的。
屈立煊轻扫艾露,也不坚持,改口道,
“那雨廷兄此次从何处而来啊?”
“自北方而来。”
艾露听着俩人的交谈,就像过年时听着父母与亲戚家长里短,实在没什么兴趣。
便自顾自剋着指甲出神,
“雨廷兄远道而来,自然与小露有许多要交待的,我就不打扰了,二位自便吧。”
一听屈立煊此言,艾露回神,兴奋的起身,
“那我带大哥到我院里去。”
说完便率先出了门,
“这丫头,不知礼数,西远不必介怀。”
艾露听俩人在身后还要继续寒暄,有些不耐烦道,
“大哥,快来啊。”
见艾霄跟来,艾露领着他径直向自己小院走去,她实在有很多问题萦绕在脑间,急需大哥解答。
“啧啧啧,这小院子,都没你在家的荷塘大。”艾霄的唏嘘再次开始。
艾露不理他,进屋见酒灵的房间关着门,遂自己给艾霄倒茶让座。
艾霄也不坐,只在艾露的房间打转,嘴上不停,
“你看你这梳妆台,不说别的,这镜托居然是银的,最不济也得是金玉的吧。”
“你看你这床榻,这什么木头?这木头也就能做柴火吧。”
“你再看你这茶具,被褥,每一件能入的了眼。”
“再看看你这屋子,啧啧啧,还没你在家时的绣房大。”
艾露原本默默听着,只想等他数落完,好进入正题,听到这里,心中纳闷,没听酒灵说自己会刺绣啊,咋还有绣房?
“虽说你受了委屈,可也怪你自己不争气,就你这身份,千尊万贵的,给你用这些,你不会抗辩啊,就这么忍了?再不济你撒泼打滚啊,把这破镜子就扔那屈立煊身上,他还能怎么样你不成?”
艾露震惊的看着自己这位大哥,这咋听不像古代世家公子说的话吧。
“撒泼打滚?女子不是要贞静贤淑吗?”
“那是过去,现在就你一个,没人挑你理,你就是母夜叉,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艾霄停了停,“再说了,那过去女子倒贞静贤淑,不都没了。足以说明,贞静贤淑并不能长命百岁。”
这都哪来的歪理?艾露赞同女子不必非要压抑自我,但这和长不长命有啥关系?难道她们还能都是压抑太久,乳腺癌没的?
艾露扶着大哥坐下,嘴里劝解着,
“大哥,你坐,别生气,我在这不是书童身份嘛,也不好用太奢华的物件啊。”
“爹也是,非要让你来边关。”
艾露一听精神大振,终于可以说重点了,遂期期艾艾道,
“就是,大哥,我在这的日子你也看到了,这还只是你能看到的,你看不到的委屈多了去了。”
“还有什么委屈,你只管说,等大哥回去告诉爹,让爹收拾屈立煊。”
艾露背过身去,用手指揉搓眼睛,也不见有眼泪,后悔没有早备下辣椒洋葱,现在没法子,只能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的阳光,待眼睛开始酸涩扎痛,她回转过身,眨眼让眼泪落下,哭泣道,
“他还欺辱于我,事后还毫无悔意,说什么他是我未婚夫,大哥,世人皆知,我的未婚夫是国主,他如此诓骗我,岂不是欺人太甚。”
此话却出乎意料的未让艾霄有所气恼,只听他平静道,
“爹确实将你许配给了他,早在国主之前。”
不是,他刚才指责屈立煊的豪气呢,难道自己被占便宜,还没有这缺吃少穿值得重视?
“那未成婚,他也不能如此无所顾忌啊。”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刺激到他了?男人嘛,我了解,肯定是觉得要抓不住了,才会失了分寸。”
艾露想起喝花酒那事,又不能对大哥讲,便要否认,艾霄紧忙继续道,
“我看你和那个姜太守家的公子过从甚密,你都定了婚的人,与外男相处,要懂得瓜田李下。”
这人,怎么反复无常的,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