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艾露开始时惴惴不安,后又不知不觉间陷入沉睡。
隐隐约约听到艾霄的声音传来,艾露悠悠转醒,见自己一人四仰八叉的独占着屈立煊的床榻。
“怎不见小妹?”
“昨晚她回去的晚,睡得肯定也晚,大概还未起身吧。”
还算屈立煊有良心,没有胡说八道,八成他也是胆怯了。
“那便让她睡吧,待午时,我带她去昨晚那个白楼吃烤鹅,西远一起吧。”
“今日事忙,我无法作陪了,雨廷兄带小露去吧,她可惦记那烤鹅好久了。”
果然还是自家人靠得住,这屈立煊明知道自己一直惦记,上次还说带自己去,这么久了也没见他行动。大哥昨晚才去,今日便想着自己。
艾露听了一刻,知晓一时半刻艾霄不会走,便决定睡个回笼觉。
这个回笼觉,一直睡到快午时,醒来感觉脑后隐隐作痛,大概是睡太多了。
整个正房悄然无声,撩开帷幔,阳光骤然投印着艾露,她眯了眯眼睛,醒醒神,忽想起午时要去吃烤鹅,一时也不想耽搁,蹑手蹑脚的探头向屋外看去,未见一人。
艾露放心的回到朝露院,唤酒灵为自己洗漱更衣。
酒灵并未多问,这让艾露松了一口气,自己真的不想承认,稀里糊涂又让屈立煊占了便宜。
待一切妥当,艾露欢快的去客房,满心都是烤鹅。
“你怎么来了?”
见艾露进来了,艾霄放下手中的笔。
“不是去白楼吗?”
艾露走上前,见艾霄正写信,艾露便不再细看。
“西远给你说的啊?”
“呃,他让酒灵告知我的。”
提到酒灵,艾露揶揄的盯着艾霄,艾霄听到这个名字毫无异样,似是从未听过。
艾露撇了撇嘴,真是能装啊。
“走啊,你站在那愣什么神。”
艾霄催促的声音响起,忽又听他言,“你不带个人?”
“我一个书童,带什么人,带着肉桂就够了。”艾露向肉桂扬扬下颚,友善的一笑。
“行,走吧。”
带着两个府兵来到白楼,这白楼在外看去雕梁画柱的三层木楼,内里却并不奢华,主打一个雅致。
被迎到三楼雅间,说是雅间,却并不是独立的房间,只是用屏风隔断成为一个个隔间。
等待烤鹅的功夫,艾露慢悠悠的吃着糕点,也不敢多吃,总要留出装烤鹅的空间吧。
“刚才在街上看到将军府的府兵,护着的会不会是相国公子?”
哟,有人在聊八卦,八卦对象就坐在自己对面,艾露更来了兴致,向后挪挪身子,以便更清楚的听到身后屏风后的声音。
“肯定的,你看那公子的做派,必是相国公子。”
“你们看到了没有,那个总跟着将军的书童也在。”
“这也正常啊,听说那书童是相国赠与将军的,让他侍奉艾公子也正常。”
“我昨晚在颜悦馆,听那里小倌说,这艾公子与那书童关系可不一般。”
艾露心中一紧,这是被人看出破绽了?应当不会啊,继续听去,只听他们继续到,
“那小倌又听谁说的?怎么个不一般?”
“说是姜公子无意间说与九漠,那艾公子当日来时,一见那书童俩人便潸然泪下,毫不在意将军与太守在旁,泪眼盈盈的互诉衷肠呢。”
艾露心中气愤,这个姜季同,嘴巴怎么这么松,怪不得那天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原来是这么想的。
屏风后一阵寂默,忽有人仿若恍然大悟,
“你说,相国把那书童赠与将军,是否就是为了拆散他与艾公子?”
“很有可能啊,否则,艾公子千里迢迢来这边关做什么?定是来看这书童的。”
艾露抬眸,见艾霄悠然的喝着茶,似被讨论诋毁的不是他一样。
“真是红颜祸水,这书童,刚离了艾公子,便蛊惑了将军。你何时见过将军与人共乘一骑?”
“共乘一骑算什么,听将军府的零工说,将军每次用膳都只让他侍奉,他在府里还有自己的院子呢。”
“我还听说,将军还送了他一匹马。”
“这都不算什么,我听说,在边境的时候,将军还给他牵马,他就安然的坐在马上,倨傲的很。”
艾露忍不住一拍桌子,见艾霄看着自己,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