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屈立煊出去的脚步声,四下寂静无声,心跳仿若就在艾露耳边,静賴忽让她心有余悸,昨日惊恐的记忆不断冲击着她,她自被中探出头,期望周遭的熟悉感能把她从这种后怕中拉回。
“小姐……”
酒灵熟悉的声音响起,艾露见他手托食案,关切的看着自己。
此时的艾露再也忍耐不住,泪水涟涟,此刻的眼泪不似方才,不是惊恐自己手染鲜血,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悸与再见故人的百感交集。
酒灵一阵慌乱,放下食案,上前躬身关切,
“小姐别哭了,哭坏了身子。”
艾露拉过他坐于床沿,呜咽道,
“酒灵,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酒灵拿出一绢布,擦拭着艾露倾泻而下的泪珠,
“小姐福泽深厚,怎可如此说。”
艾露观酒灵的手腕处一片红痕,抓住他的手,急切问道,
“你这里怎么了?是那群山匪所为?可还有别处受伤?”
酒灵反握住艾露的手,默默的传递出温情与勇气,平静温声道,
“小姐不必担心,那群山匪并未难为我与姜公子,只阻挡了一阵儿,便自顾散去了。”
艾露听他语气平淡无波,但也明白,当时情形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只他是怕自己愧疚担心,也不再细问。
艾露双手包裹住他的手,慢慢泪水渐止,心中歉意更甚,想起这一路,总有酒灵陪伴照顾,自己却总是让他受伤,
“酒灵,都怪我连累了你,你跟着我总是受苦。”
酒灵眉头紧皱,自责之意溢于言表,
“小姐说什么呢,是奴婢没有护好小姐。”又似定了定心神,宽慰道,“幸好有将军,才不致酿成大祸。”
听他提起屈立煊,艾露忆起山洞内的情形,有些羞于面对酒灵,微微偏过头去,眼眸低垂,不再言语。
酒灵见她神情,略有忐忑又小心翼翼的问,
“小姐心悦屈将军吗?”
喜欢吗?艾露一直以来在逃避这个问题,自欺欺人的想不去想便当做不在意。
既然注定不能相守,又何必投入情感,徒增日后的心伤。
她沉吟良久,低声回答,
“我不知道。但是喜不喜欢的重要吗?好似我也并无选择。”
不重要,反正攻略对象是他,让他喜欢自己就可以了。
酒灵怜惜的抚上艾露紧握他不放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小姐只想想,如若在山洞中的不是屈将军,换做旁人,小姐会否同样的毫不设防,肆意放纵自己被药物所控。”
艾露不必深思,便知酒灵所言有理,只不想再纠结于此,转了个话头问他,
“屈立煊做什么去了?”
“将军罚了武头领二十军棍,惩戒他护小姐不力。”
艾露心中微叹,这下可是真的坐实了当初府兵的话,屈立煊为了自己惩治了他们。
也不知现在在他们眼中,是自己的枕边风厉害,还是屈立煊不再睿智。
又自觉亏欠了武头领,因自己之故无故受罚,
“这与他有何相干,怪我自己贪图新奇。”
酒灵宽慰着艾露,也不知真假的说道,
“小姐别多想,这已算宽宥的了,此事如若发生在相府,老爷怕是打死奴婢也不为过。”
话音刚落,屈立煊踱步入内,轻瞥了一眼艾露与酒灵相握的手。
酒灵被他这轻飘飘的一眼击中,快速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行礼。
屈立煊看到放在一旁的安神汤,端起瓷碗上前扶起艾露,关切道,
“别多费心神了,喝了汤好好歇息。”
酒灵悄无声息的退避出去,艾露靠坐在他的臂弯中,也不用汤匙,就着他的手几口饮尽。
重新躺好,艾露忽又想起一事问道,
“那些山匪呢?抓到了吗?”
屈立煊轻描淡写道,
“都已经就地正法了。”
艾露不知他们是否罪该致死,也不知他们死前会否心生悔意。但她清晰的意识到,因自己的原因,那许多的性命便一夕之间凋落。这是她在现代从未想过经历过的。
这给了她极大的心理冲击,她忍不住喃喃低语道,
“都死了……”
屈立煊为她掖好被角,柔声安慰道,
“你不必多想,不单是